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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鶴+一期鶴]勿忘我05

malansuu三一鶴, 同人 Leave a Comment

  #這篇是超級早期寫的…渣文筆和嚴重OOC!

  #主三日->鶴<-一期 (系列含R18注意)
  #自家本丸、審神者設定(性別不明)
  #擬似懷孕設定+墮胎暗示
  #肉 +3P肉+OC小小刀
  

  #親媽後媽請別對我投石#

/////

  「汝等乃歷史異物。」

  這群人自扭曲的青藍暴風中邁出腳步,他們在歷史修正戰爭的兩方眼裡是更加詭譎的異類,此等強大第三方意志其雙眸僅有無盡的冷冽,凡被這軍團蹂躪過的時間溯行軍──無一倖免。

  不可避免的災難也將降臨於刀劍男士一行身上。

  「螢丸落馬了!」

  遠戰中很快就傳來了不吉消息,不只耗損了大量兵力亂箭還射中了隊上的強攻手,使得接下來的白刃戰更難熬。

  雁行陣攻勢在電光石火間就拿下了螢丸兩隊重騎兵,失去重要戰力這一場還是非打不可,所有人都很清楚一旦被那般無情的視線捕捉他們便無處可逃。

  「我去幫螢丸,你們快讓主力部隊先行動!」燭台切知道自己部隊跟不上主力部隊,他試著去把螢丸部隊的空缺填起來。

  面對怪物大軍鶴丸不認為陣形優勢能解決這一切,沙暴血雨幾乎蒙蔽了他們的理性,鶴丸仍不死心地凝視戰場,生存機會離他們很遠,渺小,但不可否認它確實存在。

  「……魚鱗陣布陣。」在一期反駁前鶴丸先阻止他開口,鶴丸仍緊盯眼中他們生還的景象,努力梳理思慮使它更清晰,「清光跟我一起來,我們直衝敵人主力部隊同時派投石部隊干擾右翼,你們盡快擊潰右翼我們四隊會合一路往左掃蕩。」

  「明白。」三日月毫不猶豫,對鶴丸來說算是一針強心劑。

  在戰場上三日月不會多話,專注任務,他人看來他從沒未失敗苦惱過,即使不是站在隊長之位也有鼓舞人心的特質。

  計畫如實進行,正好給燭台切和螢丸爭取時間。

  衝鋒的騎兵隊已變得傷痕累累多少有些後繼無力,投石部隊達到了鶴丸的要求卻無法再戰,計畫再怎麼萬無一失最終還是得聽天由命。

  「清光,別來那麼前面!」

  「安定那凶神惡煞都奈何不了我了,鶴丸先生你對我這麼好我有可能聽嗎?」清光對槍炮戰還算有點經驗,只要敵人分心他絕對不會讓他有命再扣扳機,「只要回去,主上就會好好疼我的。」

  他們照顧彼此背後,率領為數不多的騎兵與衝敵人主力部隊前線,接著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用敵人的血掩蓋自己傷口,血肉橫飛的光景與死亡氣息不斷疊加起來的瘋狂讓痛楚短暫消失。

  鶴丸不斷回頭確認自己人,深怕未露面的敵人將領對他們別有意圖。

  青雷加護從敵人屍體上消散後便能看他們的面貌,類似時間溯行軍,行為卻極端不同。

  一股殺氣隱藏在漫沙飛舞的戰場中,毫無血性難以察覺,他的甲冑看似平淡無奇,對敵我都不顯露任何表情,幽幽然地徘徊在士兵附近,離開時留下屍體。

  提著長柄槍的死神慢慢靠近了加州清光。

  制裁降下之際,白刃貫穿血肉──這群人口中的異物,眼也不眨一下扭轉槍柄,一陣骨碎心裂的響聲自那瘦弱身軀傳出,赤紅便在白衣上綻開成花。

  
  『何 不 歸 去』

  
  這是檢非違使第一次開口,而同樣問題鶴丸在這漫長戰爭中也問了自己好幾次。

  或許檢非違使動搖了鶴丸,清光才會見到刀從鶴丸手中滑落的瞬間,比起生鶴丸更執著死,那能讓他擁有難得的平靜,不必看著世間變化而每日感慨自己一成不變。

  本為刀,怎樣都無法成為鶴,為了向父親和主人致敬才把自己染上一點紅,但是胸口出血的話就不像鶴了。

  那雪白之身艷而不糜,反更加堅毅不屈。

  「長柄槍混蛋!休想碰他們──」

  金鏈下滑的聲音旋即停止,長柄槍抽出鶴丸身體的話檢非違使就有可能轉移目標,所以鶴丸緊抓著長槍咬牙再撐過一次碎身之痛拉近和檢非違使的距離。

  儘管負傷,白刃劃開違使頸動脈的時候他總算有點像鶴了。

  他沒力氣和他的黑夥計一同並進,一陣風帶起他的身體離開韁繩。

  「鶴啊……」

  戰場的硝煙依舊直聳入雲霄,鶴丸沒有倒下只是他無法轉動眼球去看清身旁是何人,血液滲入他視界中的裂痕,時間所剩無幾他卻看到檢非違使又站了起來。

  「鶴啊,你想做什麼?」

  鶴丸深吸一口氣,鐵繡味嗆得他想把內臟吐出來。

  「那……首……級……」

  他在戰場的使命──拿下敵人首級,三日月卻沒有因為這理所當然的理由行動。

  鶴丸背對著本丸,那個大宅曾經破爛如廢墟,同伴多了之後整個擁擠不堪,但鶴丸最掛念的就是在那的日子,五感令他們思考喜悲、笑著入睡隔日在天照神的恩惠開始新的一天,不論名刀與否也可以在鬥爭以外有所成,經他們打造過的歸宿已經變得別有意義……

  會奪走這些的「死亡」何時變得如此可憎。

  
  「好想……回去……」

  
  從前就是如此,三日月宗近總是能讓鶴丸吐露真心。

  「鶴丸!」

  一期一振下馬的腳步不怎麼穩,戰鬥的疲憊使得身體搖晃不已,不過幾呎距離卻像千里之遙,即便他好不容易碰到那開始失溫的皮膚也只是徒增痛楚。

  從三日月手裡接過鶴丸,長柄槍還在鶴丸身上一期無法讓他好好地躺下,可恨的是唯有它還插在鶴丸胸口才讓他們有機會聽到他的聲音。

  「鶴丸──你這玩笑太差勁了!」

  笑容依舊流露著溫柔的鶴丸令一期惱火,一期甚至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只是覺得像往常那樣笑鬧一切就會照舊。

  「一期……你也有這樣的表情啊……」

  現在鶴丸沒意識到那個溫文謙恭的一期也是把太刀,表情如此生氣勃勃,隱藏於繁重禮節下的豐富情感有如點點星辰,夜中難尋,但些許光芒都會使人為之著迷。

  「……值了……」

  鶴丸安慰自己收穫沒有落空,這樣他才不會在最後還哭喪著臉。

  隨後趕上的同伴們都不知如何面對碎刀的光景,傷痛被一股洪流淹沒從眼眶溢出,身上的刀傷也無助他們舒緩這份窒息感。

  「不要……離開我們!」

  一期一振想阻止裂紋延展可是他束手無策。

  「留在我身邊……」

  刀劍男士們以肉身生現於世的經驗比其他生物淺,對生命的渴求卻相同,傳遞體溫、活絡血脈,明知會在近距離下感受到那心跳驟停他們仍無法停止這麼做。

  一期希望是他自己的指尖麻木而不是鶴丸放掉了力氣。

  此時三日月剛去斬了敵將人頭回來,在戰場上是稀鬆平常的事,他們本該要為此感到欣喜的不過沒人把心思放在屍體或三日月身上。

  「一期一振、燭台切,穩住他的身體。」

  三日月還未放棄答應鶴丸的事,若沒有人肯相信他只表示鶴丸在同伴們心中也已經死透,值得慶幸的是大家都還抱持一絲希望,儘管他們看到三日月高舉白刃朝向傷痕累累的鶴丸。

  深沉的吐息之後,一閃,在天下五劍的刀威下眾人在瞬間皆反射性地閉上了眼。

  鶴丸背後的長柄槍被斬斷鏗鏘一聲落地,他們還未問出此舉用意前一期注意到鶴丸的崩解有所改善,不可思議地,裂紋不再擴大反逐漸平復。

  一期不確定有幾個人和他有同樣想法,倘若長柄槍沒及時退出鶴丸身體,鶴丸真的有辦法恢復嗎?

  「一期!你真要這麼做嗎?」燭台切很懷疑是否該拔出長柄槍,或許鶴丸會因此失血致死。

  「我相信生死有命,光忠大人。」一期素手緊握長柄槍,「不過現在我更相信三日月大人和鶴丸。」

  這沒有一期一振想的那麼容易,半乾的血肉有黏性,而他大半力氣全耗在戰鬥中。

  「一期一振。」螢丸胡亂使力傷口會裂開但他也不想放棄,「試著邊轉邊拔,雖然這會讓鶴丸感覺不太舒服就是了……」

  清光站到燭台切那側幫忙穩住鶴丸身體。

  裂紋越接近鶴丸胸口恢復速度越快,當他們拔出長柄槍時鶴丸的胸口不是炸出血泉就是──

  「咳……!」

  被填補起來。

  他們都聽到鶴丸的咳聲,呼吸和生命跡象微弱卻沒有再惡化。

  「太好了……」一期細耳傾聽鶴丸胸口下的脈動,聲音安穩得幾乎讓他起了睡意。

  聽到檢非違使撤軍的消息他們都鬆了口氣,虛脫無力的同伴都敬佩仍屹立不搖的三日月,不僅是戰鬥方面在精神上也領著大家度過了生死關頭。

  「三日月大人,鶴丸沒事了,三日月大人?」三日月一直維持著收刀的姿勢,一期湊上去看才知道情況不對,「站著失去意識了……」

  「肉身難免啦。」燭台切說。三方陣營皆背負著所有肉身風險開戰,生死和疲勞也是無可避免的,哪怕是天下五劍還是地上那具無首屍也一樣。

  「三日月大人交給我,大家去牽馬,我們回去吧。」

  在這戰爭中唯一能笑著踏上歸途的只有刀劍男士們,這件事也逐漸成為了他們的首要目標。

  
  ■■■

  
  假如不是無傷返回本丸他們還得給維護室和審神者這個大關折騰一陣子。

  「主上……」

  「一期,有話直說。」

  一期一振看審神者做維護有些坐立難安,螢丸刃身太長審神者拿宣紙拭刀總是搆不到刀尖,有眼人都看得出來在審神者旁邊熟睡的螢丸偶爾露出微妙表情。

  通常會放膽嘲諷審神身形矮小的只有鶴丸,他現在剛做完維護躺在床上自然沒人能緩和維護室內的氣氛。

  「請讓我幫忙。」一期很堅持,心煩意亂地作維護並沒有什麼幫助。

  重傷歸來大家依舊關心彼此身心狀態,審神者在戰前確實收到了狐之助的匯報卻低估了檢非違使差點害刀劍男士喪命,連最基本的維護工作都還是半桶水他實在無臉見人,符文掩布和加持符札沒法讓審神者覺得好受些。

  「哈哈哈,被人照顧感覺真好。」

  「爺爺這一點也不好笑啊。」氣量大和沒神經只有一線之差,在給三日月上打粉的時候清光既感嘆又羨慕他能這麼快就看開。

  「既然還活著為何不能笑?」兩輪新月一掃維護室內的傷兵,三日月不會說自己對此沒有任何感覺,「那些小輩必須了解任何事都得付出代價,審神者,下回指揮請務必讓我盡興。」

  三日月在刀劍中備受崇敬,他對後輩的疼愛與責任感絕不允許檢非違使再對他們有更多傷害,五花太刀千年的傲慢鑄成的信念之刃,刃上凶光對敵人的命運來說定是殘酷遠勝優雅。

  「清光,手停下來了,趕緊完成維護吧,還得做完漫長的修養安排才能上陣呢。」心裡已經有了陰影的審神者在想出對策前不會有大動作,三日月知道審神者有何能耐他願意花點時間醞釀下次出陣的樂趣,「你自己有好好做維護了嗎?清光。」

  上打粉的手停在半空,清光眼角餘光不時注意審神者的反映。

  「交出來。」在一期一振的幫助下很快就做完了螢丸的維護,連上粉都沒做的只有加州清光。

  把赤紅的打刀隨便往一邊推審神者就拿不到了,閃來躲去的,每次維護都讓清光又愛又怕。

  「這樣子像話嗎?快把神體給我不然怎麼把你變得漂漂亮亮的!」清光的彆扭人盡皆知,不過審神者和初期刀總是有和其他刀不一樣的默契,當清光淚眼汪汪時符文掩布上頭也出現了水漬,「這都是我的錯──至少讓不能上戰場的我做好份內工作啊!重鍛才不是那麼輕巧的事,你們碎刀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主上……主上,我們都好好的。」沒辦法跟審神者說不要哭泣,清光的心情跟審神者相似說了根本沒說服力。

  審神者在維護室嚎哭,這裡沒有同胞可以依靠時人類心中的傷比男士們更難治癒。

  狩衣袖慈祥地覆在兩人身,「乖乖,眼淚乾了之後就要抬頭挺胸喔。」

  「我是你孫子嗎!」

  以輩份來說本丸大部分刀劍都是他可愛的後輩沒錯。

  「提督,請您一定要打起精神,吶?三日月拜託您了。」

  「爺爺你錯棚錯得太離譜了!別害我被審神者公會起訴啊!」

  已經看不到之前死氣沉沉的氛圍,似乎只有一期一振會對碎刀的事掛心,三日月宗近的從容並沒有任何破綻,假如不是其他人刻意配合,那麼三日月二度降臨本丸的事可能只有少部份人知情。

  「吵吵鬧鬧的……這裡可是維護室耶!」照顧鶴丸的歌仙兼定小發一下牢騷卻也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這樣比較好。」燭台切笑道,「其實回來我最擔心的就是看到主上消沉。」不得不說三日月和鶴丸一樣懂得如何平撫別人的不安。

  「互相擔心來擔心去的,沒有戰鬥的日子也平靜不下來啊。」

  燭台切不在時理所當然有人接手他的雜活,戰場上為戰友,私底下不談歷史淵源他們也是朋友,失去任何一人任誰都會覺得難受。

  「如果我出事的話就去我的書櫃找日誌吧,有食譜和一些實用的小智慧。」

  「誰要那種東西!出陣了就給我活著回本丸!」顯然燭台切一直堅持的帥氣形象很早之前就消失無蹤了,那種毫無風雅之感的處理後事方式令歌仙相當惱火。

  
  「小光……」

  
  一片喧鬧之中離鶴丸最近的兩人捕捉到了虛弱人聲,無氣力的指尖探到了燭台切手邊。

  「是,我在這裡!」燭台切握住鶴丸手的同時其他人壓上他背後也想一探究竟,但人多口雜,鶴丸指名燭台切的話大家也只好讓他優先,「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

  慘白的嘴唇久違輕啟卻無人聽到任何字句,反而是從其他聲響中得知了鶴丸的意思。

  綿密而漫長,彷彿從遙遠處傳來的悶雷那樣低沉,像戰前號角那樣持續了好些時間絕對不會沒有意義,來自鶴丸肉身的哀嚎令他們啞然,本人重傷無法下床,肚子裡的蛔蟲倒是相當有精神。

  「鶴丸先生──這玩笑太不風雅了!」歌仙把一匙稀飯捅進鶴丸口中之前他還輕輕地幫鶴丸挺起半身免得嗆到,以為看同伴多次徘徊生死邊緣已經累感不愛他還是無法不在乎。

  
  ■■■

  
  在檢非違使初戰之後本丸又找回了往昔日常,對第一部對成員來說只要沒有出陣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怕無聊的鶴丸惡作劇從沒停止過,某日還讓審神者摔進了他挖的落穴,這個本丸差點就少了一位老人介護要員。

  鶴丸的落穴久久會出現一次,機靈的審神者唯獨這個陷阱會中標,通常罵過鶴丸後沒幾個時辰落穴就會消失無蹤。

  在鶴丸諸多惡作劇中只有落穴的重複率最高,只要看到這老頑童精神奕奕地享受生活沒人會去過問此事。

  如今林中的落穴到了太陽西沉仍沒有被填平,三丈深淵有著比夜晚更深的黑暗,反覆出現於本丸的落穴猶如活物般好似會繼續擴大執意侵吞某樣東西至死方休。

  「小光,我餓。」鶴丸摸黑覓食首先跑來了燭台切的房間,他的胃袋需要一點東西填補才不會在入夜時自己吵醒自己。

  「飯糰在……廚……房……」一旦熟睡就很難叫醒的燭台切已經能用夢話和人對答如流,他也清楚肉身難照顧特意為大家準備了宵夜。

  險些碎刀的經歷困擾著鶴丸,近日不管做什麼總有股空虛感,滿足口腹之慾幫助不大但不無小補。

  從廚房摸走四顆飯糰後鶴丸在回房路上遇到了失眠的同伴,小白毛球坐在走廊不知是否跟他一樣有心事。

  「你那小腦袋在想什麼呢?」鶴丸略懂鳥語,貓科的話恐怕要獅子王或五虎退出馬才行。被抱起來的小白虎往他懷裡鑽,牠們偶爾會這樣緊靠著五虎退,像是撒嬌或者害怕的時候。

  朝牠的視線看去鶴丸也注意到了林子有怪聲,幼虎護主心切卻又膽小得不敢去跟未知之物硬碰硬。

  鶴丸答應幼虎代牠去看看,他是付喪神又是活了約九個世紀的刀,什麼牛鬼蛇神也難不倒他,他只是有些在意是不是那個落穴有狀況,如果是冒失的野豬中陷阱或許給大家加菜可以把他最近幹的壞事一筆勾銷。

  果不其然,不可能什麼事都如他所願。

  「要命啊……三日月你窩在裡面幹什麼!」手電筒往裡頭一照居然是三日月。

  「哎呀,鶴啊,你來得正好。」

  餓鬼確實頗為可怕,小白虎擔心的不完全是錯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晚餐時間沒人看到三日月,大家對於天下五劍的心思總是有各種想法,實際上事情比想像中還簡單,這回真不是什麼深刻問題純粹只是老人家閃到腰而已。

  「跑來這裡混時間,你有事嗎?」鶴丸沿著繩梯爬下來,見三日月還穿著內番服猜他可能是想翹掉農活。

  「哈哈哈,非也。」被鶴丸發現算是幸運的了,除了填一填胃口在洞底分食宵夜也別有一番樂趣,「我拜託審神者讓我來填平這個洞。」

  「為什麼?」

  三日月好像不管什麼事都笑得出來,但鶴丸沒辦法。

  「初到本丸那日我依然記憶猶新。」神體完成之前對面世界傳來了三日月懷念的聲音,睜開眼拼命記住所見一切時他注意到了被不具名悲傷淹沒了的心,「我發現自己對你不甚了解。」人形足夠便利讓三日月做許多嘗試,不過五感傳來的感覺都是屬於自己,兜了個圈他還是認為單刀直入才是最好的,「審神者是故意掉進來的,你應該知道吧?這個洞穴對你有意義嗎?」

  「我──」鶴丸頓時沒了胃口,他一直都知道食物無法填平胸口的空洞。

  「你在想什麼呢?鶴丸國永?」

  「安達……貞泰。」

  三日月宗近總是如此,鶴丸很不願在「這個」三日月前曝露自己醜陋的創傷,只要細細打量過便知鶴丸國永的美麗是有瑕疵的,若是遺忘了過去,鶴丸希望自己至少在三日月心中仍是國永的最高傑作,這樣他就滿足了。

  鶴丸在霜月事件後一度死去,不知是否有榮耀父親之名的情況下,完整的鶴丸國永就這麼披上白衣臥躺在主人身旁,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什麼也沒感受到,彼岸不是充滿曼珠沙華的詩意地方,只有光線無法透進的濕土與日漸腐朽的貞泰。

  倘若他當時能與人類心意相通、安達之魂能聽取付喪神話語,他會想問:

  
  「貞泰……為何我必須死?」

  
  這個落穴埋藏鶴丸國永的恐懼,把它們留在這裡他就能胸有成竹地馳騁沙場,審神者多次要求他要自己填平這落穴它的深度卻隨著戰事增加,恍恍惚惚地活了千年彷彿他的心還留在土裡,他不認識戰場上的鶴丸國永,自己都有所質疑那麼其他人也有可能會認為他是個假貨。

  三日月不介意指尖沒入沾滿塵土的頭髮,事實上這空無一物的地方會讓他感覺舒服的只有鶴丸。

  「鶴啊,我們的多愁善感對生者是毫無意義的。」無處可去的心情有了出口的話鶴丸大概又能恢復成他該有的樣子,三日月輕撫鶴丸他很習慣對別人這麼做,「甚好、甚好……」但那口頭禪只有他真心這麼想時才會脫口而出。

  「是啊,那傢伙每次都這樣給自己找麻煩,這麼古怪的人會有朋友嗎?」說出來後那些情緒很快就消化掉了,「早跟長谷部說了,矮冬瓜耍任性時把他敲暈就好辦事,用不著每次都把事情弄得那麼誇張。」

  「哈哈哈,是你要對他們手下留情啊。」

  月光下鶴丸的婆娑淚水令白肌變得晶瑩,他並沒有自己想的如此不懂人情世故,三日月指腹撥開鶴丸眼旁的土灰,那眼瞳鮮黃如鬱金,單單看著三日月便感覺血液的脈動有了不同節奏。

  「三日月,怎麼了嗎?」

  「沒事。」指尖被沾濕時生理心理都有一股乾渴感,「只是覺得這時候做點什麼似乎會很……浪漫?」

  「老爺子你別鬧了,早點睡吧。」

  「是啊,早該就寢了。」三日月起身伸展筋骨,當他伸手要拉鶴丸一把時鶴丸沒想到這一會兒功夫就跑到了三日月肩上,爺爺剛才閃到腰像是假的一樣。

  「等等等等──現在是做什麼!你居然可以背著我爬繩梯?」鶴丸不知三日月現在是何種表情,但他猜得出來大概就像平常一樣呵呵笑著,從路線看來他被一路背去三日月的房間。

  三日月已是上品之器,無裝飾的房間顯得沒什麼生活感,一被褥一壺酒便是他結束一日之所需,這樣的日子顯然會在今夜有些改變。他為他倆準備了兩個酒盞,這讓鶴丸憶起過去賞花的樂趣現在卻不是鶴丸所樂見的,所以三日月更衣完回來鶴丸只留了個空酒瓶給他。

  「明天好不容易回歸部隊,堂堂天下五劍別給我帶著酒氣上陣。」

  錯估了三日月的酒量和孤寂,鶴丸豪飲完他的燒酌後腦袋開始發暈發燙,三日月倒是打趣地欣賞白鶴化作白枕鶴的景緻。

  躺進寬廣臂彎加速鬆懈鶴丸緊繃的神經,他們靠在一起,若三日月此時心思與鶴丸預期相同,那麼正撫摸他頸部的掌便不會一直是冰涼的。

  「別別別……不管你想幹什麼,別。」醉意湧上,鶴丸的聲音小到自己都快聽不到,總是只能遠遠遙望的新月近在眼前,洗練的光芒越發美麗他越不想以泥醉痴態面對。

  「我希望自己能抑制體內的心跳,不行嗎?」唇朱多次感受了流淌熾熱皮膚下的滾滾赤紅,瀰漫三日月身心的寒意皆被驅退,「鶴啊,我現在意識無比清楚。」

  紺色瀏海垂落於前,明明是仰望鶴丸卻覺身體墜入了長宙廣宇中。

  腹下顫動一節一節攀上鶴丸脊椎,呼吸和身體皆無法自主卻能區分它和瀕死的感受。

  律動開始時天外天的星辰彷彿也隨之運轉,星輝襯托著金色世界中的新月。

  鶴丸主動撫上那濕滑頰側,指尖傳來的脈動真實不已,不覺涔然淚下。

  「好,我知道了。」

  三日月厚掌覆上鶴丸的手,他們之間無須再有多餘言語。

  (TBC)

////

#每次寫三日鶴都想在世界中心大喊”燒”的衝動是怎麼回事呢(´・ω・`)

#之前看到有資料寫到鶴丸其實身上有三道傷痕 都是抵擋敵人攻擊的武勳・゚・(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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