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盾DNKB]這次口袋裡放的是世界地圖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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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斷系列時間軸的荊冠番外
  #神奧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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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穴附近有傷,是被寶可夢攻擊了嗎……」

  「喂丹帝!快醒醒,你可別嚇我啊!」

  渾身發抖像隨時會震斷骨頭似的,奇巴納除了握住丹帝的手之外做不了其他的事,同樣靜不下來的竹蘭顧慮著他的心情為丹帝檢傷。

  竹蘭的路卡利歐發現戴著丹帝帽子亂晃的可達鴨,才把搜索方向定位到睿智湖,找到丹帝的時候他人倒在湖畔被野生的寶可夢圍著,牠們被奇巴納滿身怒氣嚇得一哄而散。
  
  丹帝在他目不能及的地方受到致命傷、雙眼的光輝永遠沉寂是奇巴納最不能忍受的事,他沒有在無極汰那暴走事件中做好有所失去的覺悟,如果老天因此打算傷害他身邊的人來作為懲罰,他會不計一切跟命運對幹把世界掀得天翻地覆。

  「丹帝,你聽得見嗎!」奇巴納沒有漏聽丹帝一絲呼吸,而丹帝也下意識地握緊他的手。

  丹帝虛弱地眨了眨眼,奇巴納擔心他的模樣全映在眼底,他像被那微潤的藍色注入新生星辰般的生氣慢慢恢復意識,噴火龍也幫忙扶著讓他好好坐起來。

  「別不說話我會怕啊!是不是還有哪裡疼?」

  丹帝恍恍惚惚地湊近奇巴納,午時太陽與雪地反光太刺眼讓他看不清,手指粗魯地撥弄奇巴納的嘴試圖確認什麼。

  「奇巴納?你的樣子有點奇怪……」

  「你才奇怪!你是世界最奇怪冠軍!」奇巴納一時火大把丹帝頭髮揉亂,丹帝還一臉不可思議地打量自己髮尾,「我是認真的,你認得出她是誰嗎?」

  見著兩個成年男女往同個方向歪頭難為情地相視而笑,奇巴納突然覺得周圍的可愛費洛蒙已經超標到開始影響他心臟。

  「那是大姐姐的路卡利歐嗎!」

  「大姐姐?」竹蘭驚嘆道。
  
  「培育得真好,火恐龍能跟牠對戰一次的話一定會變強吧。」丹帝專注地捏著路卡利歐沒有肉球的掌心,因為在伽勒爾很難見到路卡利歐,而且牠們大多時候手心都貼著身體。

  「火、火恐龍!」奇巴納有不好的預感,「丹帝,你的好夥伴在這喔?」他無奈地把快哭出來的噴火龍拉到旁邊,頭擱在丹帝手上。

  反覆摸了幾次牠最喜歡被摸的下顎和頰側後,丹帝一臉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進化的?」和搭檔相認的瞬間換丹帝喜極而泣,「噴火龍!哈哈──看看你變得這麼強壯,你真的很努力了,了不起啊!」

  「你在那裡瞎起哄什麼。」

  被奇巴納翻白眼對待的噴火龍尷尬地放下抱著牠的丹帝。

  他們估算一下丹帝的記憶時間點,應該是回到了十歲還在打聯盟賽那附近,他知道自己在陌生的土地,還不清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異狀,只能不安地環抱著噴火龍。

  「奇巴納,你還是我的勁敵……對吧?」

  「那不是當──」

  「仔細聽我說,奇巴納不是你的勁敵喔。」

  聽到竹蘭說的,丹帝幼小的內心瞬間天崩地裂。

  「我們每次挑戰完道館後都會對戰的,你打算丟下我自己先走嗎。」丹帝意識不倒掐著奇巴納手腕的狠勁會給他留下瘀青。

  認識丹帝以來,奇巴納從未見過現在丹帝的表情,那怕是冠軍時刻結束的當下也一樣。正因為孩子認知的世界沒有對錯,丹帝的絕望含著一絲絲對他的恨意,身心都是成人的他還是沒辦法不產生罪惡感。

  「你還信這個我行我素大姐姐胡說八道不聽本大爺說……」

  頓時間奇巴納感覺後腦被搧了一巴掌,明明沒做錯什麼還要這樣遭罪,他都想哭了。吃痛地想回頭看又被丹帝拉回來,他不允許奇巴納隨便把視線移開。

  「你們不是勁敵,是因為丹帝已經把奇巴納收服了喔。」

  那個假裝沉思捂著嘴角的手、那個顫抖的肩膀──奇巴納敢打包票竹蘭一定在偷笑。

  「啊,奇巴納說得沒錯,大姐姐妳又亂說話……我的大師球還是空的。」

  一個接著一個奇巴納接不上的話題,腦中浮現無數彗星對撞的畫面。為什麼年幼的丹帝會有大師球,還一副理直氣壯地要收服他?那顆球是他一直隨身攜帶的東西?

  「我說的是真的。」竹蘭拉起兩人戴對戒的手證明自己所言不虛,「我們先紮營再慢慢說好嗎?」

  一樣是丹帝,一樣同張面孔,明明不記得這個戒指怎麼會在他手上,那雙琥珀眸裡如太陽般的熱烈純真卻不覺得哪裡奇怪,露齒而笑宛如夢想成真般心跳加速,慶幸一切如此真實,得到冠軍頭銜或收服神獸都無法形容那份無雜質的純粹喜悅蓋過了奇巴納內心的雜音。

  丹帝精神回歸年幼狀態,時間的幽靈也穿透奇巴納的五臟六腑搜索他的記憶,他常常嫌領著迷路的丹帝走很麻煩,走十步會退一百步,路上永遠有對戰不完的訓練師和需要幫助的寶可夢,卻又能安然無事地度過每個難關,笑聲最多的似乎也是一起走道館賽那一段。

  儘管他們之間永遠都有無法拉近的距離感,對戰實力的差距、對友情與愛情的認知,都不影響他們在必要時站在一起。為了保護關係間微妙的平衡,奇巴納讓堅盾劍怪短暫性地改變他們及寶可夢的認知,看到現在與精神年齡相符的丹帝。

  雖然從來沒能贏過他,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奇巴納總是能看見光,所有成長苦澀都成為血肉下洶湧爆發的能量,如同寶可夢的進化之光。

  這個丹帝又出現在眼前時,他痛快地大哭一場。

  當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千面避役,牠是丹帝近期才培養起來的,因為丹帝不記得讓牠傷心了好一會。

  「大家都好喜歡丹帝呢。」竹蘭看到烈咬陸鯊被人摸星斑後直接撒嬌上去是很少見的,而丹帝的寶可夢看到年幼的他又是驚訝又是亢奮,毫無自覺地玩開還吸引了好奇的野生寶可夢。「真的不是你想看而已嗎?」

  「本大爺才不像某個不會拿捏分寸的的成年人,既然他認為自己還是十歲,我們就一起適應現狀。」奇巴納已經準備好大顯身手用伽勒爾咖哩讓大家折服,他把丹帝叫到營火這邊坐,「丹帝的情況會持續多久,妳覺得有跡可循嗎?」

  「唯一傷口很淺是不幸中的大幸,失去記憶大概其他原因所致,我對這一帶很熟,應該沒有寶可夢能留下永久性的影響。」竹蘭有些不確定地看往睿智湖中心,「巡禮需要緩緩固然可惜,但我們最好先回神和鎮一趟給奶奶看看。」

  「妳已經幫我們很多了,就這麼辦吧,回去我也試著連絡一下認識的妖精婆婆看有沒有法子。」奇巴納讓丹帝坐到他前面,他好確認丹帝不是暈倒時後腦撞到。

  如果熱心研究寶可夢起源,一定會想到神奧三湖和天冠山槍之柱實地走一遭。大概是氣場相近,丹帝意外牽線到竹蘭,上任神奧聯盟冠軍的神話學者,全國聯盟沒有人不知道她的名聲,行蹤難以捉摸這點倒是和丹帝很像。

  丹帝對自己打亂行程有罪惡感的表情,奇巴納都看在眼裡,自然而然地俯下身親吻丹帝額角安撫,讓他慢慢呼出積淤在胸口壓力,嘴角不再有沉甸甸的重量。

  「在秀恩愛呢。」

  「有本錢幹嘛不秀,難道存起來生利息?」惹眼得自家的龍都湊上來,他印象中明明沒把牠們教成會計較這兩片薄肉的個性。「乖乖乖乖,大家都是好孩子,馬上就做好吃的給你們。」

  「伽勒爾咖哩主菜真是多樣,粗絞肉香腸很有露營的味道……豆子罐頭真的會跟蔬菜咖哩一樣溫潤甘甜嗎?煙燻尾巴做的澀味咖哩是難得的人間美味?這真是叫人好奇……鮮鮮奶油有保存期限問題,要不現在用光吧?該怎麼辦才好呢──」

  被竹蘭選擇困難症困擾的烈咬陸鯊也不得不向奇巴納求救,「有說要給妳選嗎?本大爺掌廚可不會退讓的,當然要給妳嚐一次伽勒爾才有的道地味道。」

  她也是配合他們的任性費煞苦心,這個時候當然就是拿出超極粉和誠意滿滿的咖哩招待。只要口味沒弄錯,寶可夢通常是不挑食的,牠們喜孜孜地掃光咖哩,把盤子刁過來再來添一碗很給他面子。

  「好吃,再來一碗。」

  「一直都是噴火龍級的味道呢。我也要,奇巴納!」

  奇巴納開始懷疑聯盟冠軍包含亞種前冠軍是不是在生物學上有一個自己的分類,超極巨咖哩他吃一半就很飽了,難免會胡思亂想胃口跟對戰實力該不會有關係。
  
  「奇巴納,吃飽要來對戰嗎?」

  「本大爺沒興趣欺負小鬼頭。」堅盾劍怪的幻象就是在這種時候起到作用,以免他被十歲的丹帝牽著鼻子走。「你記憶還沒恢復,不用比都知道勝負。」

  「勝負怎樣都沒關係,我想看大家成長後的實力!」

  今天奇巴納找丹帝找得半死,沒把他抓起來打屁股就不錯了,他們平常本來就沒少對戰,相當堅持他至少得為自己好好休息一晚,要是情況惡化就不是措手不及那麼簡單。

  「這是很好的提議,奇巴納,如果寶可夢對戰技巧深植丹帝全身,或許靠刺激身體記憶就恢復了也不無可能。大家都拿出幹勁的話,我會做寶芬當獎勵喔。」

  那只是妳想吃而已……奇巴納看到竹蘭準備好器具和樹果也不想說什麼。

  「奇巴納。」丹帝把奇巴納的手拉出口袋緊握著,「我知道你為我操了很多心,恐怕一整天都很不安吧,我能做的最好的事、能讓奇巴納開心的事──也就只有這件了……」家人雖遠在地球的另一邊,丹帝可以想像他們會做何反應,大概是少不了責備,但他會證明奇巴納過得很好才是最重要的。

  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麼事可以讓丹帝的心屈服,意志也好體溫也好,他就像渾然天成的太陽,只是凝視他的臉龐都會被眼中溢出的光芒所穿透,奇巴納一時間都會忘記把他跟成年丹帝做區別。

  「……沙漠蜻蜓,你先發上場。」

  沙漠蜻蜓對空揮拳卯足幹勁,牠會給大家看看自己不輸烈咬陸鯊的地方。

  丹帝高興得一直把奇巴納拉近自己,雖然知道是身高差緣故才下意識這麼做,奇巴納還是難為情地別開眼,對一個小孩有遐想讓他覺得自己好像遊走在犯罪邊緣,螢火與月光灑落在稚嫩的臉上如夢似幻,曖昧的中性感美得令人神智錯亂。

  「不知道伽勒爾的寶可夢會不會喜歡寶芬?寶可夢喜歡的口味還有筆記可以參考,可是他們兩個就不清楚了,做混合的……不,把全口味做出來會更好嗎?」

  烈咬陸鯊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竹蘭又在奇怪的地方糾結起來。

  「啊!沙漠蜻蜓──」

  「贏了!」丹帝和噴火龍擊掌,「對戰真的好讓人身心暢快哪!」

  現在的丹帝還沒有職業對戰概念,奇巴納被他的不按牌理出牌耍得團團轉,不過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用對戰讓他高興,現在他要尖叫了。道館館主的自尊心被扎得很疼,這是近期相簿裡最屈辱的一次自拍,在給丹帝點顏色看前,他不可能讓丹帝贏了就跑。

  「我們上,多龍巴魯托!」「鋁鋼龍,給他好看!」
  
  對戰打得難分難捨,兩人卻在一來一往中笑得開懷,烈咬陸鯊和其他寶可夢也看入迷了。

  「剛熱的原液真好聞,記得最開始做的時候沒耐心攪拌常燒焦呢。」竹蘭邊穩定攪拌邊聽對戰打發時間。

  她記得奇巴納的沙漠蜻蜓有比較多有效克制多龍巴魯托的手段,被打到下場休息有些可惜,而這兩隻寶可夢都是神奧地區沒有的龍系寶可夢,她腦海飛快地以對戰前提模擬出新的戰術。

  「好了,烈咬陸鯊……我們進去三打混戰!」

  竹蘭的行動力總是能超出她寶可夢們的預期,牠們也不知道該怎麼插手強者們的混戰,一切交給烈咬陸鯊處理。成年人更能明白任何機會都是寶貴的,也有想順著自己任性的時候,正是因為成長,烙印在身體的純熟技巧才比心智清楚如何掌握自由。

  她已經習慣流浪了,並不是很明白執著與被執著的感覺,若是跑去問山梨博士,大概又會被罵糊塗,她明明醉心於研究神話去弄清楚世界的真相,卻又會在意平時是否有拿捏好做人處事,以免和現在的自己漸行漸遠,在這兩人面前,她有點像個迴避問題繞遠路的膽小女孩。

  「雖然有些烤焦了,不過勝利的寶芬真好吃。」這都要多虧路卡利歐幫她顧爐子,不然就一點也沒得吃,發生那麼不得了的事他們還能好吃好睡也是托丹帝樂觀的福。

  公平起見丹帝把寶芬扳成適當的量慰勞多龍巴魯托牠們,他相信下次一定有機會逆轉,對戰已經讓他心滿意足,所以他只要了奇巴納腿上的位子。

  「奇怪……今天過得最不開心的只有本大爺嗎?」連寶可夢都吃了好吃的也盡情對戰了,還滿腦子擔心丹帝未來的他豈不是傻子一個?「不是說跟你對戰不好,別像受委屈的來電汪一樣看我。」

  他們會享受對戰這件事是不會變的,奇巴納早就下定決心不要再重蹈地下工廠的覆轍。

  竹蘭先早一步進自己帳篷休息,可以的話她想早起對睿智湖周邊的寶可夢進行一些調查再走,交代完就把營火留給他們。

  「地圖有這麼好看嗎?」從剛才開始丹帝就只是賴在他腳上看世界地圖,非得要火光清楚照亮它每一個角落。

  「因為我只看過伽勒爾的地圖。」沒有必要再挑戰伽勒爾道館的感覺就是有說不上來的古怪,卻又對世界如此之大感到安心,他總會有辦法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我知道跟奇巴納在一起一定能補上那段空白,即使是我不知道的,你也會告訴我。」

  丹帝拉上奇巴納的連身帽藏住他通紅的臉頰,還是忍不住對帽繩施加重量把他拉靠近自己。

  嘴唇沒有一絲反抗,任憑奇妙的柔軟觸感落進心田,火光像是要把丹帝的眼融成蜜,奇巴納一閉上眼,感覺嘴裡溢滿濕黏的甜氣,唇合唇分間更多絲線交織糾纏,就像道館挑戰時他們在曠野每條路上牽扯不清的痕跡──

  「只是嘴唇應該沒關係吧?」

  利用奇巴納對自己的心軟趁虛而入可說是很卑鄙的事,他也設想過沒有恢復記憶的情況,奇巴納有可能不會再好好正視他,他不得不使點手段讓奇巴納重新理解。
  
  「如果你……」奇巴納把臉埋進膝蓋,大掌卻能精準地抓住丹帝的臉,「如果你不自己進睡袋,本大爺會親手把你塞進去。」而且拉鏈要拉到底。

  奇巴納差點在第二次的一見鍾情中窒息。
  
  他現在有點想怪竹蘭為什麼要留下這可怕小孩自己先睡,正因為是丹帝,可能有些沒留意到的界線一個不小心跨過去了,只敢整夜背著丹帝睡覺。他只希望丹帝不要顧慮他,透過旅行都打開眼界之後,就會明白自己有多少自由的選擇。

  「奇巴納……」

  聽到丹帝夢囈,奇巴納裹著睡袋移動,用身高優勢把丹帝的小腦袋勾到他腹部附近,就像多龍梅西亞需要多龍巴魯托,他用自己的身體給丹帝當窩然後跟著睡去。

  「奇巴納……奇巴納!不得了了!」

  朝露與湖水吸收周圍的熱量,清晨總是有辦法削弱奇巴納的動力,他還掙扎著要不要起身反抗想拉開他睡袋的外力。

  「我想起來了!我昨天看到一隻感覺很像奇巴納的可達鴨!不知不覺跟過去看湖邊寶可夢的聚會,裡面有一隻沒見過的寶可夢!結果遇到一群狃拉來搶食物。」在湖邊寶可夢們平安脫身前他試著阻擋受了輕傷,那嬌小的未知寶可夢也有力量擊退狃拉,但他不小心被牽連進去。

  「你是哪根筋不對把帥氣的本大爺跟可達鴨相提並論……沒事的話幫我叫煤炭龜出來……」

  丹帝強硬地突破奇巴納的層層防寒對策坐上他大腿,在奇巴納的視角裡他還是堅盾劍怪暗示的模樣,他對奇巴納昨晚的種種反應記憶猶新,不管是把他當孩子看待、若有所思地別開目光,擅自露出惹人憐愛的表情還想裝作沒這回事──他的身體也都記得那些不快。

  拉鍊被揭開的瞬間寒氣竄遍奇巴納全身,丹帝撫摸著他胸口的手掌正在用體溫引誘他,按摩肌肉間的谷壑被溫暖填滿,冷熱極端像是要撕裂他身體,但一反常態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

  「昨天我也有讓堅盾劍怪修改認知,所以我現在見到的奇巴納──」

  就是以前那個總是在鎮子門口等他的小鬼,帶著弱小的黏黏寶和大顎蟻卻一副指氣高昂的樣子,穿著過大連帽外套,像是急著長大的小大人。

  「……真是可愛的傢伙……」

  未變聲的低語把曖昧吹進奇巴納耳裡,奇巴納充紅臉頰像焦糖口味的軟乎奶霜,丹帝還咬了一口確認他會不會熱到化掉。

  「你比我想的還變態啊……」

  「我可什麼都沒做喔?不會想好好疼愛一下才奇怪吧?這可是昨天的回禮。」

  竹蘭逕自拉開了帳篷入內,因為堅盾劍怪被使喚煩了也修改了竹蘭的形象,他們看到的是一個不為眼前景象所動的氣質少女,她忍笑到現在,就是為了把這隻和奇巴納髮型相似的可達鴨帶來給他們看。

  「真的假的──」

  就算天冠山這趟可以成行,奇巴納果然還是很不爽老天給他開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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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過巡禮會碰上這種危險,可來回翻閱好幾次竹蘭給他們看的神奧地區傳說,最終還是放棄追究發生在丹帝身上的事情,假設丹帝真的不小心與棲息在睿智湖的由克希對上眼失去記憶,也僅止於「意外事故」的程度,奇巴納相信寶可夢不會無緣無故傷害丹帝,一路上也沒有失喪感情或是失去行動能力之類怪事,被稱為湖中眾神的寶可夢們顯然還是疼惜人類,不會隨意奪取什麼,反倒是奇巴納對自己準備不足有些後悔……

  「天冠山真是──天殺的冷!你們還躲在本大爺身後是幹嘛?竹蘭妳該在前面帶路啊!」他們的旅行應該是慵懶地躺在溫暖小島的沙灘椅上,喝插著小傘的雞尾酒,而不是穿著小一號的禦寒裝備登山,他巴不得全程都抱著煤炭龜。

  「奇巴納走在前頭能抗風阻啊。」

  「是呢,走起來輕鬆很多。」

  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糊在臉上又更冷了,奇巴納還嚷著說回去要跟兩人家長告狀,一隻耍賴的黏黏寶就可以把訓練師搞得雞犬升天,更別提這裡有個幾乎兩米級的,竹蘭只好勸誘幾隻常碰面的野生太陽岩同行,這樣他們就可以暖暖地上山。

  「上山真是不容易呢,真虧妳能來回這麼多趟,連野生寶可夢都認得妳。」那些太陽岩意外地很喜歡被丹帝轉圈。

  「牠們也是最近才對我放下戒心。」在修復遺跡之前要先一一安置野生寶可夢們,儘管如此竹蘭還是會猶豫,要是銀河隊的事件再重蹈覆轍,對這些寶可夢就是第二次傷害。

  她一直想從枯燥的修復過程中找出可以傳遞給居民什麼訊息,既然有緣結識他們兩位,就想著或許能借他們的智慧一用,畢竟都是在自己的地區有相當的社會地位與學識的訓練師。

  神和鎮已經用上全部人手注意入山的登山客,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應付兇悍的野生寶可夢,她每次都是一點一點來回把作業工具拿上去兼巡山,也是多虧寶可夢通情達理,她留在山頂的工作營帳一直都好好的。

  費勁千辛萬苦才來到山頂,見著高聳的參天石柱雖然殘破,歷史痕跡同時散發強韌與纖細,優雅地佇立於世。他們驚嘆前人在沒有精靈球的時期打造出槍之柱,一粒沙塵都有其信仰心在其中。

  「難以置信,這裡就是初始神話的誕生之地……」

  奇巴納原本想犒勞太陽岩們,不過一踏足槍之柱遺跡牠們就自動退下,彷彿這裡也是野生寶可夢的聖地,放出手上的寶可夢工作時,牠們也難得安分地沒到處玩耍。

  「皮。」

  「哇啊,皮皮!」

  野生的皮皮們幫竹蘭保管營帳和工作進度,牠們開始學會認出朋友或是友善的陌生人,馬上圍到奇巴納腳邊,兩隻(15kg)扒在奇巴納肩頭開心地扯他嘴角。

  「真是熱情,野生皮皮明明沒那麼容易親近人的。」

  奇巴納從小就拿妖精系沒辦法,正是因為牠們沒有惡意,跟人玩耍的時候會有點不知分寸,每次這種時候他都需要在鋁鋼龍背後躲一躲。
  
  「這裡是終年有雪的深山,只有一大堆石頭相伴……會不會是蜜月旅行景點最讓人失望一個?」如果柱石沒有碎得太細就拼接後歸還原位,無法修復的就留給人類做警世的訊息,即使表演賽邀約不斷,她還是選擇投身這邊的工作。

  「怎麼會,我好歹也是寶物庫的管理者,比別人還明白觸摸真正有歷史的東西是可遇不可求,而且還跟學界大名鼎鼎的竹蘭小姐共事過,很光榮呀。」

  「真是的,奉承的時候才帶敬語。」

  被竹蘭那一拍,奇巴納覺得內臟都快被拍出來,連害臊時也全力瞄準要害,該說不愧是對戰界的佼佼者。
  
  「我還想說是你們肯定是因為求婚宣言才來的,你認識丹帝那麼久,看他一直保持矜持突然又感性起來,被浪漫氣氛打得暈頭轉向也是在所難免吧。」在飛機上一和丹帝聊到這部分,她才決定當他們神奧地區的嚮導。

  「浪、浪漫……浪漫?」

  天殺的丹帝到底是撒了多大的謊,他都震驚得快把寶貴的柱石捏成粉末,收到戒指的那天的情景簡直是被野獸捕食。

  可是……

  可是他曾在紫色帷幕下看見丹帝雙眼裡確實有某種難以摧毀的真實之物。

  「我們要把碎片搬進來了,騰出點空間吧。」

  竹蘭的指示很簡單,蒐集柱石碎片然後編號紀錄,丹帝看他們苦戰許久的樣子順手把混雜進去的雜石挑出來正確拼接。

  「真厲害,接縫完全吻合。」她專攻神話並不擅長考古學者的工作,而指甲片大的碎石也被丹帝一次就找到正確位置,明明完全沒有經驗,觀察眼的實力比傳聞中還超乎想像。

  「那今晚就是奇巴納負責裝洗澡水了。」

  「喂喂喂,本大爺才是文物專家啊……」

  「現在看來你在包裝和紀錄時才派得上用場呢。」他順便跟奇巴納說一聲,剛剛瞥到的澡桶還滿大的,想要能泡到肩膀可能要來回好幾趟。

  「在這種地方也要較勁,幼稚,真是太幼稚了!」

  奇巴納氣呼呼地去帳外找大一點的水桶,他們的寶可夢都傻傻地盯著岩壁看,不知道為什麼牠們突然對古人留下的石壁文字深感興趣,誰都沒有要來幫忙的意思,他灰頭土臉地拿了水桶就走,殊不知文字中間的圓點也朝著他離開的方向位移,彷彿活著一樣的石壁文字讓牠們愣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喔!這不是丹帝的多龍梅西亞嘛。」多龍巴魯托的工作用不上牠,多龍梅西亞覺得無聊又想找地方窩著就竄進奇巴納的連身帽裡,「只有你作伴啊,乾脆讓本大爺把你培養成厲害的多龍巴魯托吧。」

  多龍梅西亞不是很懂,不過奇巴納身邊沒有其他人與寶可夢理,就跟他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還找了一條人類也可以過得去的路,指出剛才發現的水源處。

  「乖孩子,等等晚餐給你加菜。」

  雖然不可以倒戈,但聰明如牠知道討好奇巴納能給自己拿點好處。

  「天冠山可是有時空之龍的傳說,算是龍系譜系的大前輩吧。」不管哪個災厄都是某種二元失衡才產生,以奇巴納的經驗來說,龍系寶可夢就是需要細心呵護維持牠們的敏感度,才能在未來的艱難時刻正確地發揮力量,「拳關道館的大家應該還好吧……」

  不過他對自家人容易走向溺愛教育,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跟龍系大師無緣。

  「多龍梅西亞,湖裡有什麼嗎?」

  沒有危機感的多龍梅西亞指指湖邊,叫奇巴納也過來看看,原本澄澈如鏡的水面在起波紋的時候發光,兩團邪乎的紅光看起來像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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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龍梅西亞從丹帝的頭髮竄到竹蘭柔順的長髮裡,因為好聞的香味想待久一點,竹蘭也拿這黏人的小東西沒辦法。

  「丹帝為什麼不告訴奇巴納呢?那個宣言的含意。」
  
  「含意?」

  「那真的是當下脫口而出的?」這個男人還有許多高深莫測的地方,竹蘭稍微能理解奇巴納跟他相處時的焦慮。

  「龍系訓練師的最高殊榮是龍系大師,我才認為經過歷史洗禮的環境能給他點靈感。」或陪他練到極寒地區斯巴達訓練到能打敗美蓉,但是這個發想背後風險太多。「妳以前、在旅行路上遇過一些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嗎?不是那種幽靈系寶可夢用伸長的影子捉弄人的情況。」

  「伸長的影子也可以很嚇人,丹帝,我猜你可能沒在新月夜做過噩夢。」旅行怪談似乎是只有他們才聊得起的話題,兩人都同意把醍醐味留到後頭。

  丹帝對自己方向感差這件事還算有自覺,常糊裡糊塗跑到沒有人煙的地方,有些甚至去過一次之後再也無法從地圖上找到,就像他最初遇見奇巴納的森林,因為泉關市附近天候多霧雨,他一直以為就在那裡某處。

  數個輪廓模糊的身形在空中優游,撩撥洶湧濃霧名為神秘的紗裙,宛如身處無重空間,儘管黑影壓頂,年幼的身體負著龐大壓迫感,丹帝和小火龍卻一點也不覺得危險。

  「那時我聽了歌聲,寶可夢的歌聲。」

  「歌聲?」

  「不同聲調的一個龍鳴和諧地融合成旋律,然而在迷霧裡只有奇巴納,先前感覺到的眾多氣息也轉眼消失無蹤。」當時看上去只是個年輕訓練師在讓黏黏寶淋雨補充水分,前一刻還澎湃著的好奇心突然安靜下來,很普通地申請了對戰然後勝利,他就沒有再想起這件事。

  丹帝以為帶著幽靈屬性的龍系寶可夢能告訴他什麼,不過當時多龍奇也只會往拳關市周圍跑,還把奇巴納想收服的多龍梅西亞放自己頭上,喜歡蹭飯和聽故事這點和其他寶可夢差不多,結果他也只是從奇巴納那邊學照顧多龍奇的竅門。

  「原來還有這樣的故事啊。」

  「一位朋友曾說我會為了自己的慾望操控人心。」
  
  同屆有不少競爭對手,但後來嶄露頭角的奇巴納令他無法移開目光,知識也無法解開牽引著他們的神秘,於是用對戰繼續碰撞那道界線才走到了聯盟的至高點,不管大街小巷還是媒體都認可他們首席館主的實力在其他聯盟也能大有作為,奇巴納卻像是因為被他所選擇才留下的。

  僅僅是一個念頭就牽動他們的命運,何其令人高興又可怕。

  「我不禁想,我看到的奇妙景象到底有什麼意義?」

  隨著年歲增長,他轉換思考後不只一次想過……

  會不會那其實是奇巴納故意讓他看的?而他們立場顛倒。
  
  「丹帝是唯心論者嗎?」

  「我沒什麼實感,竹蘭有被這麼說過嗎?」

  「是也不是呢。」大概是太過感傷竹蘭不打算說自己的故事,唯一確定的是,當他們真正想做的事與冠軍頭銜無關時,哪怕不情願只要動了念就會從那個位置離開。「初始神話中不存在人神,只有寶可夢,我們都是最初之物所造,源於同一個意識源頭,那麼所謂的『選擇』就不存在了不是嗎?你所經歷的事情用『奇蹟』來形容應該更貼切。」

  不管是何種形式的兩個生命,他們在廣大的意識之源相遇即是奇蹟,神奧民話就是以這樣概念來記述的。

  「世界上有甘願被邪惡之心所驅使的寶可夢,也有身懷特異能力的人類,所以奇巴納如果有什麼異於常人之處我都不會感到驚訝。」所幸她不需要證明與自證,那些早已成為她的經歷,「意識源頭寬廣無垠,某處一定也存在你們兩個人一起幸福的方法。」

  既然從祈禱中看到那一端純粹只有共同允諾彼此幸福的願景,怎麼還會有其他障壁?

  「從相遇那一刻就是奇蹟……多虧妳的博學,小時候的我好像也比較釋懷了。」

  丹帝的微笑讓她內心有些感觸,任何正經的學界人士都不會輕易引用「奇蹟」這個詞,山梨博士也一直擔心她的研究不被認可,不如繼續在對戰界尋找下一個出路,但從深愛的人們和寶可夢那裡得到的話語給予他人力量時,她明白自己收穫了成就感以外的東西。

  竹蘭摸摸肩上親人的多龍梅西亞,語言和物種隔閡並不會阻止他們多親近一點,她以前學到有些事錯過了不一定會有第二次機會。

  另一隻多龍梅西亞飄進帳篷,看起來有些神色慌張地跟多龍巴魯托說什麼,兩隻旋即歸位,而多龍巴魯托也用尾巴把丹帝拽出帳篷。

  「你剛剛沒跟著多龍巴魯托……奇巴納怎麼了嗎!」

  「糟糕,他沒帶著自己的寶可夢!大家快過來!」

  能收進精靈球的都收了,可奇巴納的寶可夢普遍跑速不快,只好先叫沙漠蜻蜓跟他們走一趟。到了水源處,他們看到奇巴納雙腳擱在岸上,上半身栽進水面卻沒有起泡,像是人在水裡斷了氣一樣。

  「奇巴納,聽得到嗎!振作一點!」丹帝使勁卻無法把奇巴納拉出水面,多幾隻寶可夢來都拉不動,當奇巴納開始痛苦地用力掙扎,竹蘭趕緊喚出路卡里歐和波克基斯,意會過來的丹帝也叫出踏冰人偶。

  『精神強念!』

  兩邊都在拼勁,哪怕是力量微小的多龍梅西亞微小也咬著奇巴納的褲邊不退讓,直到拉著奇巴納的東西突然鬆開,所有人連帶寶可夢摔成一團無一倖免。

  「本大爺還以為要被你們撕成兩半……」奇巴納不忘把褲頭拉回原位,「唉啊!你們摸什麼摸得那麼起勁?」

  丹帝和竹蘭同時動口想說什麼又突然閉嘴,他們剛才確實看到奇巴納的身體浸到水裡,但他衣服摸起來卻沒怎麼濕,顯然奇巴納遭遇的不是什麼水系寶可夢,那東西只是隔著水面觀察,不管他們在哪它都豎耳聽著──

  /

  「哪有剛上山就馬上下山的?現在大半夜的!好了啦,對方又沒有惡意!」就奇巴納來說,被搞不清楚狀況的兩邊五馬分屍比較可怕,「……還是說妳怕幽靈?」

  竹蘭差一點就瞄準奇巴納的腳趾叫出百公斤的花岩怪,看看到時候是誰會放聲尖叫。

  「人家只是把本大爺當成奇怪的東西才想咬一咬看一看,不會再有其他事啦。」他們也只是互相打招呼一下,順便關心一下無極汰那事件對整片區域是否有後遺症……奇巴納猜就算這麼說這兩人也不會信的。

  「我答應過會保護你們的人身安全,如果再有一次就沒得談了。」睿智湖是丹帝,天冠山換奇巴納,同個地方她路過不少次都安然無事,就怕又有什麼異變,不免有些神經質。

  「你趴在岸邊的姿勢任誰看了都會嚇一大跳,只有奇巴納才那麼沒常識吧。」

  「本大爺唯獨不想被你說沒常識!」

  「你需要冷靜一下。」丹帝把奇巴納按在椅子上,力道強硬是因為對他的危機意識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喝點熱呼溫暖的,苦澀味道一旦滑過喉嚨很快就會想起上癮的感覺,我知道奇巴納每天都喝上不少,身體每天都不能沒有它呢。」

  奇巴納聽著聽著覺得耳朵有點癢,「丹……丹帝?這種話別現在說……」

  「啊,咖啡!」

  「剛剛儲備的咖啡豆只剩一點。」丹帝笑道,「暫時失憶那段時間我一直很想喝。」

  腦筋急轉彎嗎!奇巴納忍不住手肘刺了一下丹帝腰側。

  竹蘭正好有帶新的咖啡豆上來,不然工作起來真的沒什麼能讓她放下腳步,唯有這個樂趣是她的獨享,她補充完會順便準備他們的份。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丹帝湊到奇巴納耳邊低語,現在氣氛不是時候,所以他才不會做過分的事,「我很擔心你會出事。」他輕輕地枕在奇巴納肩上,明明披著毛毯保暖還是覺得奇巴納的體溫舒服。

  「你應該要擔心在你還沒負起責任前,本大爺會一直對你死纏爛打。」既然他們結這個婚了就認命點,養老計畫跟棺材都已經跟婚約綁死概不退貨。
  
  他絕對不會讓丹帝有後悔的感覺,只不過有時他依舊困惑,怎麼偏偏非他不可?只要丹帝有心,要找到一個願意陪他來天冠山看星星的女孩並非難事,這裡就有一個對戰強得跟鬼一樣的竹蘭,沒有人不喜歡工作能幹偶爾迷糊的傻大姐,足以證明丹帝不是沒有選擇,而且感性纖細的女孩能比他更好地照顧丹帝的心思。

  神就是在他們佇立之處創造世界,光是吸一口山頂的澄淨空氣,就覺得自己也有細數星辰歷史的知性。

  奇巴納瞥見戒指,試著回想丹帝給他戴上戒指時說了什麼……

  ──我知道,所以看出你出題的用意時,我才察覺到只有我十年來完全沒有變化,只是變成某種剛硬執念的象徵,真是沒面子啊。

  他當初的用意不是為了指出丹帝的不足,到現在他的內疚感還一直苛責自己不讓「真相」見光。

  ──你把他人看得比自己重要,而我也必須讓所有想珍惜奇巴納的心情穿越時空,真正地表裏如一。

  時間……空間……

  表裏……

  神和鎮的神話雙龍石壁圖案遊走出奇巴納腦海,呼喚流星雨明滅於夜空,令人難以忘懷的鳴聲輕柔地哼唱,呼喚遠方的族類與之共鳴,來到眼前的森羅萬象既是命定也是奇蹟,初始之愛親吻他們眼瞼中的破碎世界使其潰堤歸於塵土。

  奇巴納終於明白這個人真的是全心全力地付出自己。

  「奇巴納?」丹帝也意識到盤旋心頭的不可名狀情感,奇巴納俯下身緊擁他的時候更是不可遏止地溢出眼眶,那些疑問不再重要。濕潤的臉頰冷颼颼,但奇巴納相當溫暖。

  為了兩個一直吸鼻子且多愁善感的人,竹蘭泡的咖啡放了很多牛奶和糖,他們的寶可夢因為流星雨相當興奮聒噪,神奧地區的巔峰讓星星看起來近得像隨時能捧在手裡,純真得像人類孩子,霎間,三人好像聽到轉身過來的寶可夢們不約而同地說──跟他們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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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拉席翁好聽
#珍鑽復刻還要等多久~
#傳說三龍之後就默默飄去冠之雪原吧(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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