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鶴]月舟在星河下04

malansuu一期鶴 Leave a Comment

  #現PARO、三日月中心
  #內容多為全員向搞笑一期鶴慢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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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品/回歸初心的大意志味噌湯


  料理的語源乃照料處理之意,也就是整頓事物的道理,藉著烹調思考生活的三日月對料理從來沒有厭膩過,以個人來說,最滿足的便是他細心照料的店能給客人帶來安心感,是成就也是目標,他時時提醒著自己必須日益精進。

  「三日月──今天一定要收了你身上的汙穢!」

  就眾人所知,「月舟」需要改進的問題並不是靠三日月自身意志就能解決。

  這真是一個極富夏天氣息的話題,鶴丸在老位子嚼著冰塊時這麼想。他現在需要的是爆米花去配三条準備上演的家族年度大戲,不知道接下來石切丸會給他演哪一齣;一期手勢擱在半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惜目前他真的差不上嘴,最後只有轉過去叫旁邊的鶴丸咬冰塊別那麼大聲就作罷,一期旁邊的長谷部對鶴丸咬冰塊也有同樣意見。

  「等等,不覺得石切丸先生後面的人有點眼熟嗎?」突然間一期注意到石切丸身邊的兩名披白巾的紺青色套裝男子,瀏海遮半眼的仁兄正對他們微笑。

  「經你這麼一說……」鶴丸注意的是另一位闔著眼看起來個性比較沉穩的,跟頭髮一起拖地的念珠如此明顯的特徵一期居然不感興趣。

  手機在手,「月舟」WiFi密碼都有,搜尋不花零六秒,兩人一起對答案──

  「占卜師『笑面青江』,果然是電視節目常出現的名人!」笑面青江的占卜特輯本來就很受歡迎,連興趣大不同的弟弟們偶爾轉台轉到都會停下來看一會兒。

  「這傢伙的占卜文章也常出現在分類排行榜上,難怪我會有印象。」而且鶴丸用青江的運勢解析給自己測了一下,今天是「大凶」哪,會有飛來橫禍。

  雖然收了人家名片,另外一人的名字他們倆舌頭還是都打結唸不出來。

  「是『數珠丸恆次』。」客人困擾時三日月便以清澈動聽的日語解答,小地方的服務他也很重視,「恆次平時主要是贊助佛教事業,跟我們家算是老相識了。」

  「那只是為了追尋佛道的修行罷了。」數珠丸恆次笑道。

  俱利伽羅出台帶座位和上水,附送一個不耐煩深沉嘆息,「今天又是什麼事呢?」

  「這孩子居然對老闆的兄弟一樣口氣這麼不客氣……」出於擔心長谷部午休會抽空來探望一下姪子,要是遇上麻煩也隨時做好打官司的準備。

  來者是客,基本的招待俱利伽羅照做,不過石切丸對三日月有大動作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三条兄弟家庭會議排場大、兄弟吵架規模大,在一起總是會有大事件他叔叔長谷部對此一無所知。

  「石切丸先生!」燭台切從樓上聽到聲音便趕緊下來,「習慣三日月先生的料理後腸胃都變強壯了,最近應該比較少去叨擾啊?」

  「一期的弟弟鯰尾昨晚來這裡用餐後送醫了,聽說沒有生命危險,醫院那邊會多觀察一陣子。」因為顧慮到一期本來石切丸很不想說,由於還是想說服三日月他決定做對一期抱歉的事。

  「……什……什麼!不可能啊──我完全沒聽說!」一期滑開手機看訊息,就算滑到手指抽筋依然沒有從海量的工作通知裡撈到一條弟弟們的消息。

  「昨天又在截稿修羅場了吧?我想他們可能是請鳴狐幫忙了。」從一期的黑眼圈和兩天同樣的衣服鶴丸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啊,努力過頭了,小傢伙們還有人照顧,你先顧好自己就行比較好。」

  乾澀充紅的眼球現在流不出半滴淚,就算沒被人數落一期也會責備自己,把稿子交給印刷廠後應該直接回家的,疲憊的腦袋想到一回去就必須面對家務,怯弱的他卻先走到了能讓自己放鬆的地方,而鶴丸只是用年長者的從容簡單安慰他已是十分感激。

  「之前就很想問了,你們這裡的食安管理真的沒有問題嗎?」長谷部不管試幾次幾乎最後都是失去記憶收場,認真懷疑這裡是不是暗藏生化武器。

  「『月舟』和『星河』使用相同貨源,食材倉庫還設在這裡呢!新人教育甚至是三日月先生手把手帶的。」燭台切肯定是站在三日月這邊,畢竟兩家店的聲譽息息相關,「我記得石切丸先生好幾次把三日月先生的料理送去研究所化驗都沒問題不是嗎?」

  「所以才不可思議啊。」石切丸說。

  燭台切驚覺自己幫倒忙把話題導回石切丸想要的方向。

  衛生方面已經全無疑慮,可是凡三日月一手料理的東西都會給人身心造成衝擊。石切丸還有神主這個副業,幫弟弟做過好幾回祈禱「月舟」依舊不斷發生意外。

  「於是就要借用專業的手腕了。」青江微笑又綻開更多。

  「我們兩人擁有靈能力亦是修行之身。」數珠在主人手中微動之際,店內的氛圍也開始有些微變化,「倘若真有不淨之物纏上三日月殿下,我們必將使這一切導回正軌。」

  「如果祈禱祝福比喻為『加法』,那麼今天就要試試『減法』來解決問題喔,也就是所謂的『驅魔』。」說話的時候青江眼神看似注視著三日月又像是看像其他地方,「氣場如此光明強大的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魔』,我可是非常──感興趣呢。」

  「青江,拜託你別用那種可疑的音調講話。」石切丸才找幫手處理他令人操心的弟弟,可不想還要操心自己找來的人。

  「店的情況再糟我也撐得住,內場工作根本不算什麼,假如有人對三日月先生動歪腦筋的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老闆人太老實是這家店的優點兼缺點,俱利伽羅可不想要看到三日月被奇怪迷信蠱惑。

  「這倒不用擔心,有好好地跟石切丸完收費了,也是不是什大金額,因為是用身體支付呢。」

  「別說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只是答應休假一天陪你出門而已!」不論再怎麼解釋,石切丸仍覺得大家的視線刺痛地扎他全身。

  「哼嗯,三日月好好的哪要什麼驅魔!只是料理手腕還有待進步而已,誰都會經歷過這樣的階段。」鶴丸不相信驅魔有一部分是在賭氣,每個人只看到三日月的問題不在乎什麼對他真正有益,「三日月的進步很慢沒錯也不全然沒有!要如何做出讓客人滿意的料理可是傷透這傢伙的腦筋你們知道嗎?」

  他以前還是不成材的上班族,部落格沒有亮眼的東西自然沒有人氣,三日月鼓勵他放手去做這一切才有所改變。

  有一天讓知名部落客的鶴丸幫他寫一篇「月舟」的文章是三日月先跟他約定的。要是驅魔那麼簡單就能解決,那三日月一直以來為店裡的付出到底算什麼?

  「我當然知道三日月堅持親自打點這間店的料理,不過鶴丸啊……你不是三日月料理的最大受害者嗎?」常常消費和幫忙試吃,石切丸的紀錄裡鶴丸是最常找他報到的第一名患者,現在這麼為三日月說話反倒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被荼毒到腦筋不清楚的地步。

  「不然就用數字的暴力來決定,至少『月舟』和『星河』是兩店一心沒錯吧光忠?」

  「欸?該怎麼說,我很怕怪力亂神的東西啊……寧可信其有吧。」燭台切不敢拿自己性命跟看不見的幽靈鬼怪賭,畢竟生命誠可貴,如果被笑他就隨人去。

  「不要緊,『月舟』的老顧客跟店也是命運共同體──鶯丸!你怎麼說?」鶴丸叫的人不在大家視線範圍內,不知情者真會困惑一陣才想到角落包廂有人。

  「我想驅邪多半沒用,不如大家一起喝茶平平靜靜地度過這美好午時如何?」鶯丸都有聽著,他原本也有很多話要說,既然已經要用多數決那麼只好隨他們意思。

  「鶯丸先生根本沒有消費過啊……」不過俱利伽羅的話被鶴丸及時賭回嘴,這個時候能一票是一票。

  「我也算是客人,加上跟你們幾個的孽緣應該有權投票吧?」長谷部最初也質疑青江和數珠丸所謂的靈能力,「其實驅魔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眼下三日月的店就他們這些客人,本來就不會妨礙生意,真的問心無愧的話嘗試一下也無所謂,有效就當作是賺到。

  「照石切丸先生的辦法或許比較妥當。」一期察覺到自己的苦笑背後有古怪的情感在作祟,「等三日月的手藝變好之後為寫撰寫『月舟』的專題文章不才是我們的初衷嗎?」相對地達成這個目的之後一切就會結束了,早點從那些料理中解脫甚是好事,他突然覺得推遲這麼久也不曾提供改善計畫的自己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最令鶴丸驚訝的莫過是一期的發言,他以為理性的一期會跟他站同一邊,這樣起碼他們會有一次意見完全一致時候。

  「三日月為什麼你重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票數也不偏向這邊,鶴丸為三日月心急到不知如何是好,只要有三日月最關鍵的一句話他就能繼續維護三日月到底。

  「我打算接受石切丸的提議。」三日月一臉無辜,月眸繞著眼眶滴溜打轉,煩惱著亦微笑著,「『月舟』有這麼好的員工以及像鶴這樣溫柔體貼的客人,我想自己大概是世界上最幸運的酒館老闆了,為大家的解決疑慮是我的職責所在。」

  「三日月……」

  「哈哈哈,我得努力點才能盡早讓鶴寫出好文章啊。」

  知道自己的心嚮往什麼,以自己的步調地一點一點靠近夢想,三日月的信念從來沒有迷失過。

  「各位,我得去探望鯰尾……先失陪了。」把隨身物品掃進公事包一期便告辭。

  好耀眼的人。一期想,驅魔什麼的果然是無稽之談,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他也無所謂了。


  *


  青江的驅魔做法自成一流,驅魔之前先請三日月食用促進血循的藥草汁然後簡單以水淨身,旁觀者也被招待花草茶一類的飲品,這部分只是遵照尋常的醫食做法給身體去去晦氣幫助本人安定身心,整個過程並沒有想像中那樣充滿肅殺之氣。

  「接下來就要動真格了。」青江揭開他們的長型行李箱,裡面慎重地安放兩把日本刀,其鋒芒之凜冽無人敢去質疑刀的真偽。

  閒雜人等退一旁,石切丸佈好結界後退下,留三日月獨自站在吧台前,兩人同時齊唸咒,青江繞著三日月,刀舞翩然而起。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三日月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面對,視線游移到數珠丸的數珠上,見著一顆顆數珠穿過的指縫,聚精會神的時候咒語更加深入他聽覺深處,腦袋莫名發暈。

  「伽羅坊,要不要調一下空調,怎麼覺得有點冷?」寒性體質的鶴丸對冷很敏感,怪的是他剛才明明才喝了暖身的花草茶,現在卻感覺冷到骨頭都在打顫。

  「因為要照顧藤花,三日月先生空調都設定恆溫。」

  「樓上『星河』那房間也一樣這麼設……定……」燭台切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補了這句,頓時也感受到鶴丸所說的寒意,但那是一股惡寒。

  異常狀況隨著誦咒聲加劇,先是櫃子裡面的酒與餐具喀噠顫動,以三日月為中心蔓延,整間店的物品劇烈搖動,如果是湊巧地震就罷了,不過沒有人的手機響起地震警示,讓人分不清眼前的情景到底是真實發生,還是那股懾人的壓力使他們心神狂顛。

  青江的眼神捕捉到了什麼,對著三日月前額揮刀──卻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彈開。

  「青江,換手!」數珠丸一聲令下與青江換位。

  恍惚狀態的三日月眼中月瞳迷迷濛濛,能察覺他周遭被奇妙的氣場圍繞,看過去他身邊景色是模糊的,接著如火焰般洶湧的靛藍光暈明顯得連鶴丸他們這樣沒靈能的人也看得見。

  數珠丸太刀舞空與三日月的氣場相交,緊張感猶如在戰場上白刃相交。

  「莫再糾纏三日月殿下,這份不祥就由我們來導正!」咒語的音調變得高亢彷彿也給了數珠丸力量將它逼退。

  那東西不示弱震裂所有玻璃製品干擾驅魔,鄰近酒櫃的四人趕緊散開才倖免於難,可是鶴丸卻走到了搖晃不定的吊燈下,視界變得刺眼暈眩的時候已經太遲,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一股鈍痛感從後腦湧上,不是被燈泡砸到或被電線所傷,只是腦袋撞到地板而已,他很確信自己沒來得及閃開──

  「一……一期?你不是回去了?傻瓜!」

  一期用全身護住鶴丸,就算危險過去鶴丸也沒能輕鬆從他身下掙脫出來,他緊閉著眼希望這一切盡快結束不敢鬆懈。

  三日月感覺得到,別人的批評或任性他總是能不厭其煩地包容,唯獨他寶貝的客人出事,心不可能平靜得下來,無法置之不理的心情動搖了氣場的銳度。

  「就是現在!」石切丸緊縮結界把那團妖異的氣場掐緊好讓兩人給它最後一擊。

  雙白刃交錯揮下將靛藍氣團一分為二,被斬開的陰霧有力重新匯集前他們誦咒將其收進數珠之中封印,事後把封印在數珠內的氣淨化一番還諸天地就算真正告個段落。

  石切丸他們三個都累壞了,三日月腳也沒跛一下,假如三日月本身的力量用於他處一定也有非凡成就,現在石切丸更確定他滿腦子只想做好這家店的老闆。

  「月舟」的損失情況或許可以跟保險公司談談,長谷部和燭台切都這樣建議三日月,還沒吩咐下去俱利伽羅已經開始收拾環境,有必要的話燭台切會請店裡的國廣三兄弟下來幫忙。

  經過如此劇烈的驅魔過程後三日月茫然地看著一片狼藉的店面,直到聽見樓上的黃銅鈴聲再度打直腰桿迎接客人。

  「歡迎光臨『月舟』。」

  「這個老闆未免也太沒神經了……」長谷部說完三日月已經不在原地,人回來時抱著醫藥箱。店已經亂成一團,依然努力整理事情的優先順序還想面面俱到,長谷部想這人要維持那笑容應該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所幸來客皆是熟人,熟悉的面孔有稍微舒緩三日月的不安。

  「這、這裡發生什麼事了?被搶劫了嗎?」左文字家的二哥順路過來,出門前小夜有稍微跟他提過這間店很驚人,想不到會見到這般衝擊景象。

  「雖然早知道三日月先生遲早會拿出什麼爆炸性料理,沒想到這麼有殺傷力啊。」滿地碎玻璃藥研也難下樓梯,就在上面跟大家打聲招呼,「一期哥果然在這,還有──鶴丸哥。」

  藥研有意無意地拉長語調一期才意識到自己抱著什麼。

  「剛才不是嚷著要去看弟弟?幹嘛還跑回來!」鶴丸悶到想揍人,但沒把握不揍到一期的傷口於是又收手。

  「大概是不放心就坐在樓梯那邊看了。」鶯丸常窩著的包廂也有大片玻璃,還好有出來跟大家湊熱鬧才沒什麼大礙,只是多嘴被一期白了一眼。

  「別怪一期啊鶴,沒有他的話鶴會傷得更嚴重。」燈架的鋼條穩穩地插在地板上,光想像那樣的畫面都令他難受,「因為我的事情給大家添了這麼多麻煩真的是萬分抱歉,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補償大家才好。」

  「三日月先生請別那麼想,除了客人或工作的關係之外我們也是朋友吧?」到了門口的時候一期轉念想,鶴丸和其他人也是這麼看三日月這個人,他們的交情並不侷限在那麼狹隘的定義裡關係才如此長久。

  「是啊。」被這麼一說三日月也發覺自己不小心忽視了最重要的事情,聽到一期這麼說有豁然開朗的感覺。

  「對吧,這種時候當然就是要挺朋友嘛!」鶴丸對他們露齒而笑。三日月這邊還有其他人照顧,現在就換他給一期療傷,一期對他同樣重要當然也要挺一期,「對了,藥研你是有事找一期吧?」

  「來跟一期哥說一聲鯰尾哥沒事,記住這回教訓他下次吃東西前應該就會注意了。」

  兄弟們都知道哥哥的辛苦了好幾天,藥研順道去左文字和菓子買點慰勞品,而宗三也想為小夜的事好好道謝就一道來「月舟」。

  「藥研,鯰尾不是吃三日月的料理才送醫的嗎?」石切丸聽來聽去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該不會是自己搞錯了什麼。

  「鯰尾哥會吃壞肚子是因為飯前沒洗手的關係啦。」他有好好跟骨喰確認過,鯰尾在學校裡蒐集些「天然材料」給欺負弟弟的後輩做社會教育,但是鯰尾的衛生習慣也沒有好好改過來所以自己也遭殃。

  居然是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搞出這場騷動,現場有一個律師可以告幫忙告人,不過三日月一定不會這麼對自己的兄弟,這逸聞大概就留給美食部落客和美食雜誌編輯去紀錄。

  「三日月,去做料理吧!」鶴丸說至少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大家沒有白忙一場,「等等,簡單好消化的就好,剛剛太緊張我腸胃不太舒服啊……」

  「呵呵,好的,那麼請各位稍待一會兒。」

  三日月進了廚房沒有叫上俱利伽羅,猜不太出來他會做什麼東西,總之他們也只能等待,所幸「月舟」環境清靜,在忙碌之餘懶散地伸展四肢很舒服,儘管所有貴重的玻璃製品破碎,這裡還有賞心悅目的藤花與他們作伴。

  「做好了。」

  不出五分鐘三日月就步出廚房,懶腰伸到一半的人差點抽筋。

  「怎麼可能這麼快!不會是隨便做吧!」長谷部不太下廚也多少知道怎麼煮菜,他不相信怎麼有人現做十幾人份的料理。

  「隨意但是我從不隨便的。」三日月苦笑道,「來來來,鍋燒味噌湯剛做好的時候最好了。」其實真的沒什麼玄機,只要在乾燒鍋子的時候把等份的味噌用水拌開加料,然後丟下去眨眼間就完成。

  「夏天喝味噌湯,果然是三日月殿下的風格。」人在夏天的胃是寒的,身體向外散熱體內就會變寒,反而要吃熱的東西較養生,這是數珠丸修行時學到的道理。

  「赤味噌……」有白味噌和俱利伽羅喜歡的赤味噌,那是故鄉的味道,三日月一如往常有顧慮到自己員工。

  「我們也有?」三日月招待藥研他們這些常客宗三可以理解,很意外三日月也準備了他的份,只有加蔥的味噌湯味道很香,樸素,卻有種令人懷念的感覺。

  鶯丸就還是老樣子,燭台切幫他清好了包廂就窩進裡面迴避三日月的料理。

  「那麼大家都同一時間一起喝,不要作弊喔!」搭上了「月舟」這艘船有一起共患難的夥伴心裡總是會比較踏實點。鶴丸請所有人舉碗向這位被大家所愛的老闆致敬,然後將味噌湯一飲而盡──


  *


  「沒想到又是同樣結果……」兩天後他們在醫院醒來,一期跟鶴丸穿著病袍並肩坐在樹蔭下的長椅感慨。

  「那味噌湯到底有什麼巫術?我根本沒記住它的味道就昏死了。」全部事情只發生在那入口的一瞬間,查不出原因也沒有人洗胃,連醫生都直呼不可思議,「附在三日月身上的該不會是好東西吧?幫他壓抑這種神秘能力,我們之前明明都還能好好吃出味道耶。」

  「就繼續維持它的神秘吧。」難得一期這次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醒來的時候倒是神清氣爽、思緒也很清晰,剛好把加班的疲勞一掃而空,「還好藥研沒有真的喝,不然就要再多一個人了。」

  「雖然說好一起喝的,看在他幫忙搬大家的份上就算了。」這次他們的醫生也倒了,鶯丸就幫他們叫救護車,藥研和三日月一起把大家搬上樓,「第一次體驗的宗三應該會覺得很倒楣吧?」

  「我剛剛有去探望,小夜和江雪先生也來了。」一期聽小夜說宗三本來就有點心事,江雪才讓他在營業時間出來走走,現在三兄弟正和樂融融地設計新的和菓子,「我想長谷部先生才會生氣吧?」

  「他會習慣的,現在像沒事人一樣跟光忠在病房教伽羅坊念書。」三個都是討厭讓自己閒下來的人,鶴丸看他們忙得很充實。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那他們自己呢?怎麼好像沒什麼變化。

  「鶴丸先生要去哪裡?」看到鶴丸起身卻又鬼鬼祟祟地觀察四周,一期覺得鶴丸應該是有什麼鬼點子。

  「醫院的伙食太糟糕了,得想辦法給自己加菜。」他可是美食部落客,得保持舌頭敏銳和定期更新啊,「炒麵?」

  「泡菜燒肉蓋飯,加一顆生雞蛋。」

  「你是天才!你也會有一份的。」胃的決定有時比腦袋更準確,至少鶴丸相信這點,「謝謝你。」

  「不會,幸好你不介意美食雜誌編輯的提供建議。」

  「對……不對,我是說──那個時候的事。」知道一期在樓梯上沒回去當下他覺得一期很優柔寡斷,但他認為是自己眼殘不懂得看人,「你有把你的份內事做好,還幫了三日月跟我……你比自己想得還好,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話那就相信我的保證吧。」

  鶴丸說完手刀跑離原處,邊小跳步邊哼歌像是要去尋寶的孩子一樣興奮。

  在這個人眼裡彷彿一切都如此美好單純,一期不禁這麼想。

  而後看到一個長白髮的男人捧著花束走到鶴丸身邊搭話,相互寒暄之後熱烈地聊開,鶴丸臉上洋溢喜出望外的喜悅之情。

  「午安。」

  聽到數珠丸打招呼一期的魂瞬間回彈,趕緊讓位給吊著點滴的病人,只是一期不懂數珠丸怎麼會突然過來跟自己說話。

  「這樣的事數珠丸先生是頭一遭吧?」

  「事實上感覺出乎意料地好,儘管身在黑暗卻有股令人安心的溫度包覆全身,萬事萬物化作一光粒匯集成川流過指尖,或許當時意識回到了比母胎更遙遠的時空,對我來說是難能可貴的體驗──那碗味噌湯的意義已經遠超過探求料理的美味了,不是嗎?」

  「……有這樣的事?」數珠丸的一番話讓一期發覺到以前沒想過的事情,進食的意義每個人都不盡相同,只是普遍認知的美食先決條件都是「美味」和「營養」,儘管一期仍懷疑他們喝的不是同個人做的味噌湯。

  「石切丸殿下說了,他很羨慕自由自在的三日月殿下,這份自由是屬於三日月殿下的寶物,於是決定從干預轉為從旁支持。」至於數珠丸的青江師弟,他跟石切丸睡同個病房,很高興得到了比預定酬勞還多的相處時光,所以他在享受額外報酬的時候數珠丸自己就出來找個地方清靜。

  「這樣啊,他們兄弟關係也變好了……」一期開始有點分心看旁邊。

  他想起來了,跟鶴丸說話的人是三条家的么子小狐丸,回神的時候方才那花束已經到了鶴丸的手中,原本捂著半張臉的鶴丸指尖沾上些許水光。

  「何需在意他人呢,一期殿下。」
  
  「您是指什麼?」長睫下的眼弧和微笑靠一期很近。

  「想必那是很奇妙的感覺吧,彷彿微電流疾走於頸椎,會將拂面微風視為撫慰,落花觸肌生溫。心之所向如此顯明,何需在意他人有所得和自己有所失。」

  「我、我周遭氣場是這麼表現的嗎?」一期對空氣揮手試圖把自己看不見的東西驅散。

  「非也,此乃心理學導出的結論。」故弄玄虛的方式不見得所有人都能理解,而身體語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數珠丸聽說醫院有蓮池想去那處看看,離開前他再告訴一期,不見得全因為情緒牽動,寧靜專注的時刻亦能聽得見胸中的怦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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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力做料理的三日月敲可愛 大概是老天有眼才幫他抑制了他魔性的力量XDDDD(可是被驅除了
  #達成青江組出場成就(自己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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