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鶴]月舟在星河下05

malansuu一期鶴 Leave a Comment

  #現PARO、三日月中心
  #內容多為全員向搞笑一期鶴慢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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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品/沉醉往昔的真心話涼麵


  鶯丸長駐在「月舟」靠樓梯角落的包廂,且沒有被收過任何費用,跟「月舟」的人們關係良好偶爾會跟大家聊上幾句,常人眼裡的奧客卻無人抱怨,習慣後沒看到他又覺得奇怪,彷彿已經成為這家店的一部分。

  「膝丸,今天過得好嗎?」

  「還……不錯?」除了進這間包廂時工讀生對自己投以訝異的眼光之外其他都還好,相較之下這家店本身的怪事才更多,「你老把這地方當私人茶室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這裡的茶好喝,只是得自己泡比較安全。」

  「好喝,真的好喝……不對啦!多顧慮一下老闆好不好──」

  「不來看看這裡的熟面孔會渾身不對勁啊,三日月和大包平也都說我照自己的意思做就好。」鶯丸半闔著眼沉浸茶香中,意識隨時會飄到遠處去。

  「那是你太我行我素了!到底把我叫來這裡談什麼?」話題在那打太極打兩個小時膝丸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何坐在這裡。

  明明是氣氛不錯的店膝丸卻餓著肚子沒機會點吃的,不時還被包廂外頭的奇怪景色分心鶯丸似乎也不在意,不如說他跟膝丸一樣在意鶴丸今天跟稀奇的客人在玩什麼花樣。

  陽光從「星河」採光罩漫射進來,無風吹拂卻搖曳的藤瀑彷彿栩栩如生,藤紫簇擁一抹熠耀的白色身影,花瓣在纖長指尖上在優美靈動,與那人同調同息時美景在腦裡慢速撥放,然後只會祈禱著這一刻可以持續得更久。

  小狐丸上前去揭開隱身在藤花中的神秘,撣去對柔亮髮絲戀戀不捨的花兒,細細打量手中無瑕的純色,不管怎麼觸碰都還能維持自身潔淨,他緊扣住了那張臉的下顎粗暴地左右扳,回應他的笑容卻不損半分,著實讓人感受到純粹與魔性的差別只有一線之隔。

  「藤花妖精。」小狐丸說。

  「安安,藤花妖精在此,再看我就要收錢了。」而且鶴丸對花粉過敏,毫不遮掩地把噴嚏打在小狐丸臉上。

  老天一直都是不公平的,或者是有點癡呆,竟然給這麻煩精一張標緻的臉卻忘了附上氣質。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一期進店裡一段時間了,幫忙俱利伽羅搬竹筒的時候,默默看這兩個大男人光天化日下在藤瀑間親密地摸來摸去。

  「你覺得是在做什麼?」小狐丸歪頭問。要比腦子進水的話,他確定鶴丸的腦積水能滿溢到讓腦細胞缺窒息。

  「調戲。」

  「胡說八道,哪有鶴丸國永被調戲的道理。」鶴丸腳跟踢小狐丸小腿,用點小技巧翻轉上下立場,換他摸摸小狐丸自豪的頭髮,「再說,被調戲就再調戲回去就行了。」把藤花放在小狐丸鼻頭惡質地搔搔癢,在他打了大噴嚏前鶴丸趕緊閃到一期後面。

  「鶴丸先生該不會對每個人都這麼做?」

  「當然,人生就是需要點驚嚇嘛。」驚嚇天線好像感覺到一期在跟自己索求什麼,一期察覺到的當下立馬否認,「呿,要是沒有像那傢伙一樣大方的朋友我肯定會無聊死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怎麼扒了這鶴的毛。」小狐丸走出藤瀑的時候黏了一頭花瓣,三日月探頭出來看一眼,那笑容像是在說小心對待他的寶貝不然就走著瞧,「鶴丸偶爾兼差做我們店的髮型模特兒,最近才給他順得服服貼貼的,想說趕快來勘景準備攝影。」

  不得不承認鶴丸那頭髮是極品秀髮,只可惜本人不太愛打理,問什麼時候洗的頭都會說可能是兩三天前,鶴丸對頭髮的管理很怠慢,小狐丸還要千拜託萬拜託他定期來護髮,儘管三日月以前也有做過自家的型錄模特兒,不過總不能每次都依賴這種自肥的行銷。

  「好啦,趁三日月做好菜之前我最好趕快回去,要不是為了鶴丸我才不想下來。」小狐丸和其他客人不一樣,待在這裡令他緊張,好不容易梳漂亮的頭髮都要變毛躁了。

  只要問俱利伽羅就會知道小狐丸平時都只會去「星河」,有話要跟三日月說就手機聯絡或是在樓上隔空對話,免得總有一天被特殊料理荼毒,所以平時他是絕對沒可能走下樓。

  「要不是為了……」一期手指不確定地指著鶴丸,依然不太相信鶴丸頭髮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由於想起某些事小狐丸又下樓把鶴丸逼到牆壁,幾縷銀絲在手,宛如高級絲絹般難以忘記其觸感,「今晚記得來我家,別讓我自己去找你,不然晚上你就有得受了。。」

  鶴丸對小狐丸離去的背影露出炫耀的賊笑,對自己腦袋表裡的魅力很滿意,蹦蹦跳跳坐回老位子順著高腳椅轉一圈,拍拍隔壁一期的位子喚他過來坐下,

  「跟你說今天三日月很奇怪,都沒有出廚房不知道是在忙什麼?」他本來還期待看三日月的小狐丸餵食秀。

  「從俱利同學在組竹筒架來看,我想應該會是『那個』吧。」現在是炎熱的七月天,一期想他們現在弄的東西鶴丸一定會喜歡,另一方面俱利伽羅靠著匠人氣勢組了一個跟雲霄飛車軌道一樣刺激的竹筒滑道。

  「一期也來了,甚好甚好,流水涼麵就是要多一點人吃才有氣氛。」三日月出廚房一手就是一麵糰,放上桌剛好把兩人的臉擋住。

  「今天是什麼日子搞這麼大排場?」鶴丸想確認三日月是否真的也有算上他們。

  「是要招待老朋友,他也會想要大家一起熱鬧的。」說人人就來,在黃銅鈴被搖響前三日月就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歡迎光臨『月舟』,髭切。」

  「三年不見,沒想到你真的開店了。」披著白夾克的青年一掃店內全景欣慰地笑了笑,旅行包隨手擱吧台角落就坐在鶴丸旁邊位置,若要說為何,只是因為兩團麵擋住了三日月他們不方便閒聊。

  「你也是啊,靠一袋行李就出國壯遊三年,真不容易。」

  他們的高笑甚有默契,相談甚歡的時候鶴丸越退越遠,背都貼到一期身上還想繼續後退,平時坐下就幾乎釘在椅子上的鶴丸有這種反應相當罕見。

  「是、是髭切大大……」聽到令人費解的讚嘆一期眉頭又皺得更深,鶴丸只好拿出手機調資料出來平撫他的困惑,「他跟我是用同個平台寫文章,專門寫麵食的,而且大大從平台創立後就開始發文的骨灰級部落客啊。」

  部落格LOGO是一個鬍子下面吸一把麵,介面其實萬年沒更新過但清爽舒服,不管是文章構成還是排版一期都認為有專業水平,攝影精緻且文字簡明扼要,主要還是髭切本人看起來很樂在其中,他現在看著的照片髭切還把奶油義大利麵排成了鬍子形狀灑海苔。

  那些照片裡出現好幾位他們雜誌採訪不到的名廚,以及其他圈子的公眾面孔,因為髭切寫了自己不太會看地圖都是拜託當地朋友作嚮導,在一期看來就算不是專門寫麵食文,髭切的旅行生活也足夠精采。

  「莫非鶴丸先生是髭切的粉絲?」

  「呵嘿嘿。」鶴丸不好意思地手指交點,小粉絲亢奮中冷靜不下來,殊不知崇拜的人正隔著自己肩膀好奇看他們在做什麼。

  「剛才就覺得你很眼熟,原來就是我常看的食記的作者啊,幸會幸會。」

  一期看過鳥兒在緊張的時候瞬即收羽的樣子,現在的鶴丸即是如此,方才抓亂的頭髮雜毛服服貼貼的,總是不安分的腰椎和亂翹的腳也乖乖打直。

  「記得是『雞丸』沒錯吧?聽起來也很好吃。」

  鶴丸努力忍著差點崩潰的嘴角,其實從髭切的文章多多少少就知道他不太會記人,不過自己的待遇跟他遇過的人也差不多。

  而後包廂門被粗暴踢開,俱利伽羅心臟揪了一下,那古董門好歹也要百八萬,三日月對客人太好都知情不報,不管是粗線條老闆和沒神經的客人讓他很擔心。

  「兄長大人!」膝丸絕對不會認錯那聲音、那種失禮的問候方式,時過三年光是從旁看髭切跟別人談話他每次都匯同情那些感到尷尬的人。

  「肘丸。」髭切向同席者們介紹他那位個性有點急性子的弟弟,虎牙跟他一個樣,只是弟弟看起來更像不斷嘶嘶叨唸的焦慮小蛇。

  「是膝丸──膝‧丸!」拳頭握緊又放鬆,累積的抱怨本該一口氣爆發卻又壓下來,「兄長大人這三年究竟是去哪裡了?」

  「嗯──太多地方了我也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都有好好地寫下來,要看嗎?」髭切把鶴丸手機丟給膝丸,網頁開著也方便看他最近寫了什麼。

  「之前都沒看了,現在也不想看。」膝丸並不領情,而且還有點手機隱私的常識,理所當然把它還給了鶴丸。

  「莫非膝丸先生跟髭切先生感情不睦?」一期請他過來旁邊坐。他們不是熟到聊私事的朋友,只是在同家出版社工作,膝丸是位階高他一點的旅遊系列書總編輯僅此而已,一期就是不心放他一人生悶氣,越拘謹的人越需要宣洩一下壓力。

  其實全非感情不睦而是不知道該怎麼生氣,膝丸是這麼告訴他們。

  「就在三年前過年去神社參拜遇到幾位外國觀光客,兄長大人跟那些人搭話聊天,而我只是去拿個年糕回來兄長大人就不見了。」天曉得髭切在沒行李的情況下就跟人家飛出國,一走就是三年,以為是哥哥走丟,結果是他被哥哥丟下,明知髭切就是這麼我行我素,發火也是只是害他自己減壽跟浪費力氣。

  怎麼有人會這麼神經大條?鶴丸這麼想時一期就用手機開了膝丸以前登的尋人啟事,他們兩個局外人祈禱髭切只是不太會記人,不是真的阿茲海默症。

  「當時他們說要請我吃麵啊。」髭切笑道。

  『那跟被陌生人用棒棒糖拐走的小朋友有啥兩樣!』

  三人心底的吐槽大同小異,鶴丸和一期多感嘆還好吧台是釘死的,不然早被暴怒的膝丸掀到底朝天。

  背景的兩個大麵糰中間伸出一雙手按住膝丸肩頭,慢慢讓他坐好。三日月可不樂見店裡發生爭執,這地方是為了給大家放鬆和填飽空虛的胃而存在,飽餐一頓後兄弟溝通應該會有所不同,現在是開動的好時機。

  三日月給四人各一個有月紋的磨砂浮雕玻璃碗,桌上裝各式醬料和辛香料的小皿一字排開。

  「來來,調好自己喜歡的沾麵醬之後我們就到中間水池邊吧,好朋友好兄弟都在,再吃個好料就是好上加好了。」

  「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雖然鶴丸一直覺得三日月的幽默細胞差強人意,不過用在料理方面總是不會讓他無聊,這次還是跟尊敬的部落客一起用餐,應該會是不錯的體驗,「髭切大大需要麵露嗎?」

  「我這樣子就好。」髭切的調味料只放了芥末和黃芥末跟一點蔥花,他的口味有點與眾不同。

  仔細看膝丸碗裡的話也會發現同樣的調味料在醬油底下飄,至少髭切知道他們兄弟的口味沒有變過他覺得有點欣慰。

  吃大型流水涼麵的場合站位也要有點竅門,兩個有經驗的都選擇了轉彎後的直線,鶴丸到一期的對面,膝丸在第三順位,接著髭切盯著坡比較緩的後段,看藤花花瓣在水上慢悠悠漂過也頗風雅。

  那些配料都是現成未調理過的,鶴丸鼓起勇氣試毒沒有問題,麵也只是揉好發好看不出哪裡有古怪,說不定他們可以破紀錄終於吃到一次不會精神受創的料理。

  月舟式的流水涼麵需要兩人作業,三日月把削好的麵遞給在梯架上的俱利伽羅。

  「麻煩了,俱利伽羅。」

  他們屏息以待,卻不是看到麵條放上起點,而是俱利伽羅拿起一挺肩射式發射器對著寬口起點打出麵條,麵條衝開水流劃破沉靜,從斜豎的竹道過彎。

  「這、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流水涼麵!」

  「哈哈哈──伽羅坊帥呆了!」

  流水涼麵應該是清涼又和樂的消遣,因為太過衝擊一期筷子差點沒拿穩。

  沉睡在竹裡的香被驚醒,藤花也為成功攀上花瓣沒有落池的水珠狂喜亂舞,涼爽又快意,打從心底「涼快」到暑氣全消。河道明明跟三日月的神經一樣直又難轉彎,但將直線的力量貫徹到底往往會有驚人的爆發力。

  「讓你費心了呢。」髭切多是在吃麵很少會這樣賞麵,還可以看大家驚訝的表情。

  「值得值得。」

  第一批涼麵轉眼就溜過一期和鶴丸給後一段的膝丸夾了去。

  「好吃嗎?」鶴丸焦急地問他。

  「在說什麼啊?現做的麵哪有不好吃的道理。」膝丸是第一次嚐「月舟」的料理,他還反問鶴丸這樣說是不是食材有問題。

  確定麵可以吃了,鶴丸的手機就開攝影功能蓄勢待發,只是這樣他會很難夾麵。

  「不介意的話就用我帶來的腳架吧,手機也通用。」

  如果是一期開口鶴丸真的沒在介意,扛腳架像準備祭典一樣。

  「啊喲?啊喲喲?一期一振怎麼不為所動呢?是因為流水涼麵太庸俗不符合你們雜誌的美學,還是這玩法太新潮怕讀者接受不了?」

  一期猛地在鬆懈的鶴丸鼻前拍了一響掌,腳架便從鶴丸手裡滾落,他接住然後把鶴丸手機拿過來組。

  「我只是覺得有其他更適合的料理做『月舟』的第一篇報導。」報導的第一頁必須是最具代表性的料理,光憑流水涼麵還遠遠不夠當一個好故事的開頭。

  「有進步呢,這麼為三日月的店著想。」

  「這只是很基本的專業意識而已。」鶴丸的露齒笑容一期總覺得好像被看透什麼,這人滿腦子他搞不懂的鬼主意,鶴丸大概也沒發覺自己跟髭切有多像,太過奔放沒有顧慮身邊的人。

  「真失禮,我跟髭切大大才不像。」一期吃驚的讓他很滿意,可是他真的不會讀心只是察覺到一期眼神就猜中了,「不否認那會被認為是任性啦,我一頭熱的時候本來就是會這樣,但是啊,你與其去在意美食部落客為何而寫文章,不如想想看為何我們會這麼專注寫東西。」

  髭切沒有因為食物失落,倒是拾了一小段麵條放碗裡等下一輪,其實他看起來頗悠哉沒有美食愛好者那種對食物偏執的氣息,不像鶴丸拿出手機拍照似乎不打算寫食記,由於鶴丸的話,一期突然覺得──該不會是這邊沒有什麼讓他寫的理由。

  回到流水涼麵這裡,眾所期待的第二發涼麵開砲,只要好好看其實涼麵流經第二道坡的時候就已經減緩不少,一期舉筷下手就在以為得手之際,筷子就這麼卡在半空中。

  「鶴、鶴丸先生夾著我的筷子做什麼!」就算不把流水涼麵寫成報導他還是想吃麵啊!

  「我想吃麵、你也想吃麵,這只是遵循自然定律發生的事啊。」

  筷子夾筷子已經嚴重違反了用餐禮節,還能厚臉皮扯自然界道理合理化這件事的大概也只有鶴丸國永,於是乎麵條就在兩雙筷子交鋒的時候理所當然地順流溜走。

  膝丸筷子輕巧地放進河道,那麵好像就自己飛進他碗裡,僅落了一小段滑到髭切那邊。吃到一半,膝丸發現前面的兩人不懷好意地站到自己左右。

  「幹什麼啦,又沒有要跟你們搶。」他只是想好好吃個麵而已,放涼麵流走的是他們自己啊。

  「感覺這裡是好位子,而且人多湊在一起比較熱鬧。」

  膝丸想吃麵就是吃麵,熱鬧又不能填肚子,明明剛才上游的位子比這裡更好,一期是被影響所以玩開了嗎?

  鶴丸無辜地含著筷子說:「你礙到別人吃麵了。」

  這個傢伙更不可理喻!

  第三輪的涼麵流到了三人眼下時一觸即發,三日月和俱利伽羅都不知該怎麼形容這水花四濺麵條橫飛的場面是清涼還火爆。

  「有空隙!」「就這點程度嗎!」

  鶴丸就是不夠機敏才得用聲東擊西之類的小手段,正面對決他就沒勝算,而膝丸還是用筷子的高手,應付一期之餘依舊能拿下第三輪的涼麵,像吸食一般麵條轉眼就滑進了他的喉。

  一期察覺到第四輪的涼麵緊隨在後,另外兩人打鬧的時候就是他的機會。

  「吉光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筷子由下剷起麵條飛升半空,諒膝丸技術再好他也沒法一舉拿下,涼麵的拋物線落點會來到下游的自己這邊,到時就他可以順利收割這一批──

  儘管精打細算,涼麵卻無預警落進了別人的碗,鶴丸把手縮回愉快地品嚐戰利品。

  『筷子不能用就用碗接啊,傻蛋。』

  那得意洋洋的吃相像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哈哈哈,真相神社前搶小米的麻雀呢,好可愛。」不用特意去爭涼麵髭切也確實一飽眼福了。

  在爭涼麵的時候膝丸還比較有精神,聽見髭切的笑聲時膝丸頓又失去活力。

  「兄長總是一副旁若無人的態度,難道看我吃飯和放我一人生活就這麼有趣嗎?」膝丸語氣冷漠,旁人不敢動筷他就自己夾了流過來的涼麵吃,「叫錯名字我已經習慣了,但是每次我就在旁邊,兄長大人仍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不知從何時開始膝丸雙頰開始泛紅,怪的是膝丸吃越多流水涼麵,泛紅的情形就會加劇。

  「既然知道要回家去拿護照和衣服至少留個字條啊!」說不想念髭切是不可能的,但是膝丸可以拿來回憶的東西就只有幾張薄薄的照片,一點實感也沒有。

  說沒有看髭切的部落格更新也是假的,他看了,知道髭切一個人也很快樂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想著想著便覺渾身脫力走不出髭切的視線範圍,膝丸抱膝蹲下把臉埋在裡頭。

  「好不容易不辱兄長大人名譽升上總編輯卻沒辦法給兄長大人誇獎,所幸岩融、今劍和朋友們待我很好,日子才不至於太鬱悶。」,婆娑眼淚滴滴落,好似會溢滿膝丸的臂彎,「儘管很難原諒兄長大人一個人在外歡快旅行,可是我更無法原諒隨時會忘了兄長大人的自己啊……」

  一期看到的只是一個孩子在那無聲哭泣,擁有大人的外表與成就,時間卻已經在更早的時候停止,他自知能看出膝丸的感受幫不上任何忙,重點是髭切是怎麼看。

  「胰丸。」

  「是膝丸。」膝丸仍沒有放棄糾正,口氣依舊淡然。

  時隔三年,髭切也很久沒有接觸膝丸,而他在鬧彆扭會閃躲,髭切不死心地湊到他眼前,看那豆大的淚珠在眼眶打轉不禁困擾苦笑,弟弟抗拒時怎會露出這麼可愛的表情,太久沒跟膝丸說話一時間也不知怎麼反應。

  想仔細看看跟摸摸他,從膝丸身上找他們共有的回憶,感受一下所謂成熟是什樣的味道。

  「哎呀?怎麼有一股酒味?」以為膝丸會臉紅是氣在上頭未消,髭切也是靠得很近才發現這味道,不過膝丸在意識迷濛的狀態下往髭切胸口倒過去,能打破先前的距離感對髭切來說膝丸喝醉也無所謂了,「膝丸真是好孩子,好好睡,哥哥帶你回家。」

  「已經要回去了嗎?」三日月問。他那邊還有一團涼麵麵條沒吃。

  「流水涼麵基本上就是吃氣氛啊,我很滿足了,非常謝謝你的招待。」他笑道三日月的店是很好的店,有機會會再來,而後就揹著睡迷糊的膝丸走出店外。

  一期瞥見髭切的背包忘在吧台,說不定他說下次會再來真的不是敷衍三日月。

  「我想起來了。」兄弟倆都走了鶯丸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把膝丸找出來。

  他有一個紙袋,裝著髭切旅行時寄回來的明信片,因為髭切寫錯房號寫成住在隔壁的鶯丸所以全部東西都寄到了他那邊,太久忘記處理這些東西再不還給膝丸哪天把它們扔了也不知道。

  十幾張明信片之外還有等量的各國旅遊指南,每本最後頁都有個寫給編輯的留言,內容大致上都是:

  『這指南真是太棒了,幫了很大的忙。』

  『留下了美好的回憶。』

  『謝謝熱愛這份工作的編輯。』

  『源氏萬歲!』

  「話說髭切的部落格第一篇就是吃流水涼麵呢。」三日月調出那篇文章給一期看,他有印象是因為照片是他幫忙拍的,那是一個神社舉辦的夏日祭,他們穿著浴衣享受夏季風情,嘴被麵條塞得鼓脹的兄弟兩人看起來很快樂。

  「該不會髭切先生全是為了鼓勵膝丸先生?」

  或許髭切是見到素昧平生的觀光客拿著膝丸編輯的旅遊指南,才打定主意要體驗膝丸工作的成果,努力雖然是無形的,不過髭切親身證明世界某個角落仍有人認同弟弟的努力。

  『回家的時候大概時值盛夏,到時再一起去神社參拜吧。』

  印著深紅鳥居的明信片背後如是寫道。

  他們這些為人兄長的個性相差甚遠,但為了負上家人的重量他們願意俯身低頭,盡其所能完成照顧彼此。

  「最後有叫對名字呢。」表示膝丸仍佔了髭切心裡一角,一期不禁替膝丸高興他們兄弟有稍微解開一點心結,「可是──吃麵為什麼會醉?」一期不解地到處找漂流的涼麵,背後突然有人手指點他肩膀。

  回首便是一陣花香撲鼻,視線轉暗的同時一股熱量在灼燒一期的喉嚨,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好弱──原來一期拿酒精沒辦法?嗝。」

  「鶴是吃了多少麵?」三日月的確沒有對醬料和麵做什麼調理,他是想說流水涼麵的流水換成帶有藤花香氣的酒來應景,至於酒精濃度多少他自己也忘了。

  「你們講話的時候我嘴巴沒事,伽羅坊放了多少我就吃多少囉。」鶴丸吃麵邊賞一期的醉相,蹲在旁邊筷子戳著不省人事的一期,「我也不怎麼擅常喝酒就是了,不會公司文化裡的交際應酬就沒辦法往上爬呀。」

  一期正直又重感情,這個性要討好所有人是很困難的,與其被好哥哥和成熟社會人士的角色弄得焦頭爛額,不如跟他一起輕鬆快活,這樣他至少還比較幫得上一期的忙。

  「鶴喝醉的時候就會變得像小朋友呢,真可愛。」

  「三日月你也很可愛呀!多做些好吃的給我我會更喜歡你喔。」

  俱利伽羅在高處看到兩個大人窩在地上互相摸對方的頭,其中一個還是他的老闆感覺更詭異了。

  「可是鶴喜歡的是一期吧。」三日月的月瞳笑著,那眼底月色無限好,但他自己不太確定能牽動鶴丸的頑固幾分,「鶴都只跟一期玩不跟我玩啊。」

  鶴丸歪頭和擺弄手指等等無意義的小動作很多,迷糊微笑的鶴丸貌似還有一部分是清醒的。

  「噓──」豎起食指比了個收聲,三日月像答應保密也把食指抵在唇前。鶴丸再吃一次涼麵模糊三日月看到的東西,不管那是指什麼,「我要睡了,晚安。」

  「兩位做個好夢。」

  扒下一期的西裝外套當被子,鶴丸倒頭睡在一期旁邊,舒適地大字躺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舒適寧靜外還有可以拌嘴的對象,「月舟」的氛圍讓鶴丸快活又自在,他在睡夢中想像著以後他寫「月舟」的第一篇食記會是什麼料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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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丸很辣 想撩(喂
  #一期跟鶴丸就這樣在三日月這邊過夜(天邊的小狐表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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